他腰腿疼,又不好意思让人拿垫子来,当真是坐不下去,直接跪着的话,又比旁人高太多,真真跪也不是,坐也不是。
沈墨轩见他迟迟不坐,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坐下啊?”
沈执咬牙道:“没事,就是腿突然麻了,我活动活动就没事了。”
“我瞧你脸都白了,腿麻得这般厉害?”
元瑾却像是察觉了其中关窍,意有所指道:“前日我在文渊殿看小十七读书,太傅问他悬梁刺股是什么意思,小十七说,把人吊在房梁上用锥子刺屁股,此股非彼股,小十七俨然将股理解错了。”
此话一出,沈墨轩神色一凝,询问似的望向谢陵。
“十七皇子年幼,分不清楚股是何意,也在情理之中。可我家弟弟今年十七了,连良王都懂的事情,他怎
会不懂。”谢陵笑容不减,偏头望着沈执,“腿还麻么?要不要哥哥帮你捏一捏?”
沈执大惊失色,赶紧道:“不麻了,不麻了,怎敢劳烦哥哥动手。”他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也不敢乱动,心里暗骂了谢陵祖宗十八代。
沈墨轩仍旧放心不下,可听谢陵都如此说了,也不好再多言,索性就借着喝酒,随意闲谈几句。
沈执腿都坐麻了,动一下就疼得要命,鬼才知道谢陵在床上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冷汗顺着面颊滚滚落了下来,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听他们三个闲聊。
蓦然,有一只手从旁边探了过来,他一愣,抬眸望去。
谢陵低头抿了口茶,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有那么疼吗?把冷汗擦擦,回头晾汗要头疼的。”
“就是很疼很疼啊!!!”沈执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挣回手,不动声色地把汗擦了。
也幸好光线昏暗,沈墨轩看不清楚,否则见他脸色惨然,定然要过来询问,若只有沈墨轩在便罢了,偏偏良王也在。
他就是疼死在这,也不能让元瑾看了笑话!
好在沈墨轩还有些体己话要同沈执说,元瑾也不是那等看不懂眼色的榆木脑袋,遂借口醉酒,小坐片刻。
沈墨轩将沈执拉入房中,又将门窗关好,转身问他:“是不是谢陵打你了?伤得重不重,赶紧让我看看。”
谢陵最用心险恶的地方,便在此了,明明知道沈执面皮薄,怎么可能告诉沈墨轩这种事情。
于是赶紧躲开,摇头道:“没有呢,我就是马车坐久了,腿麻了,稍微活动活动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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