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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很生疏,慢慢就混熟了。

谢陵每次下值回来了,从后面两手掐着他的手臂,一下将人高举起来原地转上几圈,还满脸笑容地问他:“今日在府里乖不乖?有没有想哥哥?”

沈执怕痒,总是一边扭着小身子躲闪,一边咯咯笑个不停,有时抱着谢陵的脖颈,“啪叽”一声亲他一口,伸手就问他要糖吃。

那会儿谢陵极其娇纵着他,从不舍得责骂他半句,即便不是百依百顺,也算是有求必应。

知道沈执喜欢狗,还特意从外面花了好大的价钱,买了一只纯种小黄狗,让它陪着沈执玩。

不过短短几年时间,那黄狗跳起来都快比沈执高了。后来连狗都被谢陵带走了,半点念想都没给他留。

沈执原本就极后悔自责了,得知谢陵被贬出京,什么都不管了,骑马就追了出去,追了很久都没有追到,连嗓子都喊哑了。最后摔下马来,抚摸着马车行过的车辙印,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

其实,他跟谢陵之间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并非每时每刻都剑拔弩张。

他甚至记得谢陵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谢陵曾经告诉过他,要照顾他一辈子的。可惜,三年前,谢陵还是头都不回地离开了。

想要忘记的,总是历历在目;想要释怀的,偏偏耿耿于怀。

他甚至不明白,怎么就能跟谢陵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自己的命盘不该如此的。

再度醒来时,仍旧是熟悉的床上,沈执脑袋发昏,觉得自己好像浮在云端,整个人漂浮不定,稍一动就察觉身旁有人,微微惊了一下。

谢陵似乎一整晚都在这里

守着没合眼,眼底下一片青黑,眼珠子布满猩红的血点,就这么冷冰冰地盯着他。

两个人相对无言,沉默了很久。

谢陵忽道:“沈公子,我想玩死你。”

沈执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凑过去一点道:“什……什么?”

“我说,我想玩死你。”

沈执突然面红耳赤起来,羞愤至极,只觉得头发都快炸起来了,像垂死挣扎的鱼,霍然从床上窜了起来,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玩、死、你,够清楚了么?需要我站在大街上喊么?”谢陵欺身过去,一手掐住他的脖颈,冷笑道:“沈公子,这不是一直以来你很期待的事情么?如你所愿,我今天就玩死你。”

“你放开我!”

沈执低声咆哮,脖颈上的青筋恰到好处的弹跳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紧绷的弦,仿佛下一刻就要弦断人亡。因为牙齿咬得太紧,连五官都微微扭曲起来,拔下发簪往谢陵的喉咙上刺。

谢陵攥住他的手腕,随便往旁边一推,直接按在了床板上,沈执的右手抖得像狂风里的落叶,断了的那根手筋,居然在此时成了他最致命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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