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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种情况,许绮舒下意识就要叫保安。
那人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故意压低了声音,很有神秘感地说:“你认识安钰吧?我知道很多关于她的秘密。”
许绮舒皱眉。
身后的安保人员赶上前来,想要把那人拖走,许绮舒忽然阻止道:“等一下。”
她听出这个女人的声音了。
那天就是这个女人接听了她打给安钰的电话!
许绮舒犹豫不过一瞬间,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你想对我说什么?”许绮舒问道。
何倾摇头晃脑地说:“哎呀,这可是大事!”
许绮舒眉头锁得更紧。
这人怎么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她说的话可信吗?
正当许绮舒纠结时,何倾又说话了:“安钰就是个骗子!”
许绮舒心头一紧。
“她把我骗去国外,把我扔进精神病院去,啊哈哈哈她还……她还……你看看,你看看我这一身的伤!”
何倾把袖子卷起来给许绮舒看,许绮舒一看之下便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何倾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形状不规则的伤疤,狰狞可怖,触目惊心。
何倾又要弯腰去卷裤腿,许绮舒制止了她:“够了,我明白了。”
此时电梯到了。
许绮舒进了电梯,何倾也跟了进去,继续在她耳边叨叨:“不,你不明白,安钰她是个骗子,她骗了我之后还想要骗你……”
电梯到达指定楼层。
许绮舒吩咐工作人员先离开,然后叫上何倾,一起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不论何倾说的是真是假,只要何倾和安钰当面对质,总能得出个结果。
不过许绮舒还是私心希望何倾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尽管安钰当初骗过她,但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她不愿意相信何倾身上的伤痕是安钰做的。
会是吗?
不是吧。
许绮舒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许绮舒和何倾停在房门前。
许绮舒没有去包里拿房卡,反而伸手去敲门。
门开了,是安钰来开的门。
许绮舒呼出一口气,把何倾拉到自己身前,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安钰脸上的表情猛然凝固住,一丝疼痛之色从她眼中闪过。
许绮舒静静地看着何倾和安钰两人之间颇有敌意的磁场对碰,暂时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安钰面部表情没有变化,然而语气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何倾?”
许绮舒藏在袖子里的握紧的拳又松开了,她静观其变。
何倾在安钰面前倒是没怎么发疯:“安钰,你还是这么狂妄自大。”
安钰蹙眉:“你到底想要怎样?”
何倾的语气阴恻恻的:“我就要这样一直缠着你,一直缠着你。我被你毁了,你也不要想好过!”
安钰的脑袋忽然又开始晕眩。
眼前像是有无数道叠影密密麻麻地重叠在一起,何倾的声音穿过这些叠影,倏忽就到了她眼前。
五颜六色在眼前炸开,轰隆隆的噪音充斥着耳膜。
安钰几乎支持不住,不得不扶住了门框,指甲死死扣住门缝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
许绮舒察觉到情况不对,走上前去扶安钰:“你没事吧?”
安钰摆摆手:“没事。”
但许绮舒已经被安钰苍白如纸的脸色吓坏了。
安钰怎么会对何倾有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与此同时,何倾还在大喊大叫:“你和安广源都不得好死!”
许绮舒听见何倾提起了安广源的名字,心中顿觉不妙。
“没有安广源就没有你,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啊哈哈哈安广源不得好死,你也不得好死……”
许绮舒发觉何倾又有要发疯的迹象,赶紧叫来了保安。
“把她送去医院,单人单间,暂时不要让她出院。”
许绮舒吩咐得干脆利落。
两个保安应了一声,一左一右把何倾架走了。
世界重归平静。
安钰像是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艰难地喘息着,神色痛苦地捂住胸口。
许绮舒慌乱地把安钰拥入怀中:“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深呼吸,试试看,慢慢吸气。”
眼泪大滴大滴涌出眼眶,许绮舒心中后悔至极。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安钰把脸埋在许绮舒耳侧的长发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用,我已经没事了。”
许绮舒哭得梨花带雨的,呜噜呜噜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该把何倾带过来的。”
安钰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呼吸逐渐恢复正常,但她依旧靠在许绮舒身上,没有松开许绮舒的手。
许绮舒听见安钰贴在她耳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你听我说,是我对不起你。”
许绮舒一只手被安钰死死抓在手里,于是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替安钰抚了抚后背:“现在先不说这个。你感觉好一点了吗?”
“不,现在就说。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许绮舒见安钰态度坚决,只能答应下来:“好,你说。”
接下来的半小时,安钰从何倾的事情说起,一直说到之前和许绮舒分手的事,最后说到当下的情形。
“今天我原本就想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你。”
“尽管何倾的出现是在我意料之外,但是她的出现让我更有勇气向你坦白这一切。”
“我心里一直迈不过去的这道坎,是你帮助我迈过去了。”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对不起。”
许绮舒听完安钰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震惊得久久无法言语。
良久,许绮舒才心情复杂地小声说:“你不用担心,何倾的事我会去处理。”
说完那些话,安钰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
许绮舒摸到安钰后背湿漉漉的,心疼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
安钰脱力般软绵绵地倚靠在许绮舒身上,带着无助而又哀伤的表情。
许绮舒从未见过安钰如此脆弱而又让人心生怜爱的样子。
长久以来,安钰都是以冷冷清清不近人情的模样出现在别人面前。
安钰很强大,所以她不肯在别人面前示弱。
许绮舒很遗憾地想,安钰当初宁愿欺骗她,都不愿意和她一起面对。
这和许绮舒的想法完全背道相驰,在许绮舒看来,假如当初安钰就把实话跟她讲明了,她们未必就会被安广源拆散,说不定还会少走很多弯路。
尽管许绮舒不是很能理解安钰选择独自承受的意义所在,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在意当初安钰究竟为什么不肯告诉她实情了。
许绮舒更在意安钰的身体状况。
“阿钰,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
许绮舒试探性地说出了这句话。
但她预料到接下来安钰肯定会拒绝她的提议。
果然,安钰立刻就开口:“不用。”
于是许绮舒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提出自己的另一个想法。
“我们去国外待一段时间好不好?我去年去了国外以后心情舒畅了不少,有时候换个生活环境感觉真的会很不一样。”
这才是许绮舒真正想说的。
但是如果她不先提心理医生,安钰一定会立即否决掉这个提议。
不过现在嘛……
现在的情况就很不一样了。
安钰丝毫没有察觉到许绮舒的小心思,她想了想,没有多少犹豫就同意了。
许绮舒的嘴角挂上了计谋得逞的窃笑。
她笑着拍拍安钰的肩,语气温软:“好了,现在你总该把礼物送给我了吧?”
安钰大窘。
答应了有礼物要送给她,但是曲子还没练熟。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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