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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最喜欢的星星吗?”
“有。”
“哪颗?”
“你。”
本来只是随口聊天的夏枫没想到林飞飞竟会来这么一出,毕竟像这样的突然表白都是夏枫常用的套路。
夏枫无奈地摇头笑笑,端过一旁晾得差不多的醒酒汤:“果然是喝醉了。来,先把醒酒汤喝了,不然明早起来会头疼的。”
林飞飞依言接过了醒酒汤,却没有喝,反而努力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夏枫,说:“我没醉。”
夏枫同样回看着林飞飞的眼睛,多情的眼里盛满了专一,竟让夏枫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随即夏枫想到了什么,便又笑开了,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好吧,没醉就没醉吧,我就当你是认真的,反正这话我爱听。”
林飞飞看着夏枫微笑着的侧脸,顺着她的视线继续欣赏夜空中的星星。一时间,小院寂静,唯有风声低诉。
就在林飞飞以为两人会一直这样安静地坐着时,突然听见夏枫在耳边悄声细说:“这样的场景倒让我突然想起几年前,我们还在做练习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也是我们俩,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天台吹冷风……”
林飞飞被夏枫的言语勾出了往事的记忆:“嗯,我记得当时明明又累又困,可你仍然高兴地在天台上呆了好久,还莫名其妙地问了我一个问题。”
夏枫也想起了当时的细节以及自己当时的所思所想,笑说:“当时正是中二气息最浓的时候嘛,所以才会问些煞有其事的问题。而且你当时也没回答我!”
林飞飞同样沉浸在过往的回忆当中,轻轻笑了出来:“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哦?真有故事?说来听听?”
或许是这么多年来,彼此已经成了对方最为了解和信任的人,所以有许多话,当时不方便讲,但现在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坦言相对。
林飞飞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考虑着自己要从何说起:“你当时问我为什么要在高三那么紧张的时间加入女团做练习生,主要来说是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我其实一直都没有放弃演员的身份,但自从那件事后没有一个剧组愿意启用我,后来杨衔找到了我,让我明白这或许是一个曲线救国的机会。”
“但当时我仍有犹豫,因为我不会唱跳,也担心爱豆的形象会对之后回归演员行业有所影响,说实话,当时的我私心里是对爱豆有偏见的。但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是因为我在公司遇见了你。”
“我?”夏枫倒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林飞飞没有看夏枫,继续对着天上的星星说着:“对,你就是我的第二个原因。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其实高中时我们遇见过,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当时我是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外来生,而你是全校都追捧的乐队歌手,和其他同学一样,我被你在舞台上的表演深深吸引,不知不觉竟把你当作了偶像一般的存在。后来听杨衔说你也会加入女团,我就明白这可能是我为数不多能接近你的机会,所以我做出了决定。”
夏枫早就想起了她们两人曾在校园里相遇过的事情,也欣喜于林飞飞一开始就不自觉的倾心,心情甚好地回应着林飞飞的自白:“我记得哦,荔枝味的小校花!”
听到这么别样的称呼,林飞飞的嘴角再次弯起,好像只要是跟夏枫待在一起,她的冰冷就都化成了春水:“真要说的话,感觉你才更像是校花呢。毕竟全校各年级,不管男女,都很喜欢听你唱歌。”
“那当然,毕竟我唱歌好听又充满魅力,连高冷的校花都为我迷倒。”
面对夏枫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格,林飞飞只能无奈地顺着话说:“是,我从那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那么你呢?你当时也没回答我的问题。”
夏枫自顾自得意了一会儿,才渐渐收敛笑意,回忆起自己加入女团的初衷,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或许还有几分向往和温柔:“我啊,其实当时也算是回答了你的,我确实是想给自己的生活找点乐子。”
“我不想像普通人那样,学习高考,上个好大学,然后毕业工作,重复着既定的生活。我想要自由,想要新鲜,想要冒险一般的刺激。我喜欢唱歌,所以我不顾家里人的反对选择了女团。哦,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反对,至少我哥是支持我的,就像我支持他一样。”
“或许我可以等过几年演唱水平更扎实些再选择出道,但我知道娱乐圈的竞争有多大,我也害怕等再过几年我会不会失去当时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和勇气,而且我也十分怀念高中时组建乐队的那种团队感,所以我想,或许这就是上天赐予我一次的机会,我应该试一试。”
“很高兴,我赌对了。”
“即使后来因为我而声带受损,被迫离开舞台三年,就算休养到现在也不能完全恢复如初,你也会庆幸当时做的选择吗?”
看着夏枫如今表现得越是像千帆过尽般的轻松,林飞飞就越是难以放下心里的结。
闻言,夏枫转头看向不知何时面向她的林飞飞,嗓音虽然因为说了这么些话而有些干哑,但脸上的笑容温和又包容:“你还在为那件事感到抱歉啊?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不怪你。或许是之前过得太顺利,所以命运使然要让我经历这样一件事。”
“而且我现在还能好好地坐在你面前,还能畅想之后的发展,而不是沉溺于当时的自我放弃,这不就已经很好了吗?”
过去的三年被夏枫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可林飞飞却无法忽视曾经夏枫所经历过的挣扎与拉扯。
林飞飞无法忘记三年前在这里见到夏枫第一面的样子。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夏枫,销魂、落魄,神情淡漠,眼瞳无光,与过往无论何时都充满热情和活力,洋溢着青春和生命气息的样子相去甚远。
当时林飞飞是从剧组里翘班赶来的,不能在这里久待,除了无声的陪伴在侧,她也实在无法说些什么来开解夏枫,毕竟任何言语都是无力且苍白的。
后来零散的数次相见,夏枫在夏榆的留守照顾下,精神渐佳,但林飞飞能感觉到,夏枫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她想,如果不是她执意留在夏枫身边,而夏枫从来不会拒绝她,否则夏枫肯定又会一个人消失不见。
除了不能正常说话,夏枫在她的面前都表现得一如平常,但在某一次见面时,林飞飞偷偷看见夏枫一个人在听着歌曲伴奏跟唱,却因为不能发声而失控地无声痛苦,愤怒地捶打着软垫,事后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夏榆替夏枫办理了休学,其他人也都尽量避免在夏枫面前提起有关唱歌、舞台的事情。但林飞飞知道,夏枫总是会自虐式地回想着这些事。
再后来的某一天,或许是时间疗愈了伤口,又或许是命运不忍苛待逐梦的人,就在夏枫已经不抱希望,放弃挣扎的时候,她惊喜地发现自己能勉强发出轻微的声音了!
那一天,夏枫如同重获珍宝般地喜极而泣,第一次主动提出离开这里,回去接受治疗。
但后来,为了避免媒体的打扰以及专心恢复,夏枫还是回到了小镇上,只不过这一次她有了直面现实的希望。
第二天早上,纪湫是被院子里的练功声给吵醒的。
她按揉着胀痛的头从床上东倒西歪地爬了起来,十分暴躁不满地叫嚷着:“谁啊!大清早地叫个不停!”
纪湫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到落地窗前,看见夏枫正在院子里叉着腰、挺直背、大张着嘴,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身后,林飞飞端了两杯温水过来。
“纪湫姐,你醒了。头疼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揉揉?”
纪湫接过温水,一口气喝光到了底,觉得口还是渴,于是又去倒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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