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她微微侧头笑笑，扯出餐布放在腿上铺开，

“王勐说你们商场的危机是怎么回事？”

“这要问你的先生了。那小子差点要让苑展破产。”

苏曼曼撇撇嘴，“我的先生我很了解，他的极端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从不做不计后果的事情。之所以那样做，一定事出有因。”

她没有把城的事情挑破，但是那件事情不可能会轻易地过去的。

虽然最后慕斯年适时终止了自己的失控，但是那一次之后，他们都明白，之前的所有情谊都一笔勾销了。

就是现在的合作，也仅是利益互换的利益而已。

听她极力为陆之景辩解，慕斯年没有回应，端起凉掉的咖啡像喝水一样喝了一大口，忘了加糖，唇齿间弥留浓浓苦涩。

苏曼曼看到他的神情，心里莫名舒畅，像是打了一场漂亮的回击仗一样，一想到他把她疯狂地按在车里，她仍然心悸，那样的行为，和强奸犯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慕斯年压下心里的苦涩，重新抬头凝视着苏曼曼，强颜欢笑，

“看得出来，你很讨厌我，我其实想和你说对不起，也许你不会接受了，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曼曼，对不起。”

苏曼曼盯着他眼里的闪烁水光，很快，挪开视线，那目光真诚又悲凉，她突然觉得是自己太狠心了。

“你很幸福，你的先生也很疼你，所以你没有体会过感情里出局方的感受。

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不喜欢诉苦。在城的事情，我很抱歉很抱歉。

如果你愿意去了解的话，我也和你先生一样，不是一个没有理由冲动做事的人。只是有些失控，是因为某个特定的人才会有的。”

苏曼曼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她喝口茶清清嗓子，语气软了许多，

“慕先生，以后如果有用得上我们夫妻两个的事情，你尽管说。”

慕斯年握餐刀的手攥紧了，餐刀手柄有些变形，脸上挂着绅士的笑，“好，谢谢苏小姐。”

苏曼曼摇摇头，礼貌笑笑，“慕先生，你客气了。你先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就不送了，慢走。”慕斯年一脸风轻云淡，依旧低头吃他盘子里冷掉的食物，切牛扒的动作机械冷漠。

门口的白色奔驰开走了，慕斯年把餐具扔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微微仰头，烟雾氤氲在他淡漠眸前，没有人看到他眼角滑落的液体。

苏曼曼看着车往家里走，手机铃声响了，

“陆太太，我才把公司的事情忙完，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地怎么样？”

“一切都很顺利，合同已经签好了，你先忙好你的工作，我自己可以处理。谢谢你的关心。”

“照顾好您也是我的工作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部分，陆总说你明天有一场颁奖宴会，衣服和首饰我都准备好了，和你约个时间，你看几点送到家合适？”

“半个小时以后我到家，麻烦了。”

晚上八点，妮娜把参加颁奖礼的衣服准时送到家里，同时，陆之景的电话也响了。

“干嘛呢？”

磁性的嗓音有些沙哑，像是上世纪古老的提琴发出的声音，尾音还带着宠溺，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安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