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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出行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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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下去的事都在慢慢回馈,温衾看着手里的花名册,算计着接下来的路。

宗明修在宴请上宣布今年破例要招收一批贵族子弟,送往北面不远的军营历练见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即使没有战事,只是去北军营见识一番,也比整日呆在燕州强了百倍。

若是在军营里机灵些,对驻军吃穿用度、日常耗损等一干问题提出些良策妙计,那真是比走科考更加快捷便利的路了。

因此消息一出,各家也都想尽办法,要把家族用心栽培之人塞进这份名单之中。

温衾手里薄薄的一张纸上写着的,是朝廷近乎全数臣子们的心头肉、掌中宝了。

呵,他心头冷笑,这帮人精们算盘打得震天响,各个都想让自家子孙走上捷径,可他们忘了,虽此时没有战事,却不代表就相安无事。

“来人。”斗争历来都有牺牲,温衾嘴角上挑,计上心头。

通敌叛国,意图谋反,戕害国之栋梁,桩桩件件皆是死罪,倒要看看你康家,又能有多大的本事,逃出生天?

青州那边有了眉目,温衾有些坐不住,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杳无音信,今朝突然传信说也许挖到了些有用的东西,怎能叫他不激动?

与康家的博弈一时半刻看不到成效,趁着春闱期间,陛下暂时不会举行围猎,温衾离开燕州十天半月,想必也是稳妥的。

倒是要带谁去这个问题,让温衾犯了愁。他确实是想要带上陆孝的,可转念又责怪自己近来太过信任和依赖。他该要冷静机敏的,不该听从什么身体的本能,下意识地想把陆孝划进无条件可信赖之人的行列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他把身体完完全全地交给了陆孝,但到底还是不敢,不敢连自己的心也一并交出。

算了,不如就自己独身前往吧。反正青州那边已经有派过去的手下,从燕州到青州约莫五日的路程,自己骑马前往,应该无事。

未曾想,温衾却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动身去往青州的第二日,温衾因太多年未曾有过这样长时间在马背上的活动,两条大腿内侧竟生生磨出了许多水泡。起初是有些不适,但只当是自己太久没骑马,有些疲乏,等到注意到两条腿针扎似的疼痛时,两腿之间早已鲜血淋漓,模糊一片。

他找了一处干净的小河,简单替自己清理一番,囫囵包扎了就往最近的城镇去。马是暂时骑不得了,生生走了三个时辰,才找到一处像样的客栈住下。

给小二几两银钱,叫他替自己寻个大夫。温衾躺在冷硬的卧房床上,没等到大夫上门,倒是身上逐渐升起的高温,烧得他意识模糊,不多久,就昏睡过去。

再醒来是店小二请来的大夫正在为自己施针,刚进一针,温衾喘出一口浊气,慢慢睁开双眼。

“官人醒了,小的这便出去。”店小二可能是怕他死在店里,在大夫身后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瞧他并无大碍,才换了嬉笑面容,转身离去。

“少侠因腿伤致使发热,老夫已替你施针,至于伤口,还待老夫回药铺替你抓一副草药捣碎敷上即可。”大夫又抽出一根细细的银针,在火烛上烫过,准备刺进温衾穴位。

不知怎的,温衾本能感到一丝危险,他毕竟出身绣衣使,医术多少懂些皮毛,这大夫第一针施的位置便有些怪,第二针将将要碰到皮肤时,温衾猛地挑起盖在身上的粗麻被,从后腰摸出短鞭,没留任何余地地朝那大夫抽去。

果然,这老头根本不是什么大夫,他见身份暴露,手里的银针一转,直奔温衾面门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什么人?”二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温衾身上有伤又发着烧,状况着实有些狼狈。

老者不答,袖笼里拔出一把匕首,浑浊的瞳孔里射出锐利又阴狠的目光。

看来今日是不死不休,温衾见问不出什么,便只想速战速决,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老头出招明显是江湖人,招招都下死手。温衾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来一回过了十几招,突然一股邪火在体内流窜,口中铁锈味愈甚,想必是这人对自己下的那根针使了阴招。

“哼,今日便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老头察觉了温衾的异样,冷笑一声,扑了过去。

温衾无法,只得以身做饵,故意卖了个破绽。匕首扎进肉里的钝痛他来不及感受,手上鞭子收紧,毫不留情地一甩,对手甚至没发出任何声音,断了气。

“呼……”右肩被匕首捅穿,忍痛拔出,他在死人身上摸索了半天,找到瓶止血散洒在伤口,灼伤的疼痛让他原本昏沉的意识重又振作起来。

这客栈不可留了,必须马上离开。

胡乱将那老头带的东西打成个包裹背在身上,温衾走到窗边向外瞧了瞧,夜深人静,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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