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贪欢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十七章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书末页

沈怿捧起花束嗅了嗅,在陆闻津的臂弯里笑得眉眼弯弯:“拍戏是我的工作,花和谢谢未免太客气。”

“不只是谢你拍戏辛劳。”王竹心意有所指地说,“还是谢你帮剧组及时排除隐患,没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第二天上午,沈怿和陆闻津乘上了回芜城的航班。

接连拍了好几天夜戏,沈怿睡眠严重匮乏,整个人疲倦不堪。轻微的气流颠簸过后,飞机顺利起飞,播报音停止,他套上颈枕戴上眼罩,开始补觉。

不一会儿,呼吸变得绵长,从数千米的高空跌进一个很沉很久远的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梦中的场景是六年前他和陆闻津在布达佩斯的所见所闻。

他们在一个工业风装修的影院里看了一部华语电影,梦中的他不知道片子的名字,只记得片子最后一句台词是:大王没了,小王就是最厉害的单牌。

也许是电影太过催人泪下,出了影院,一路走到多瑙河边,他都还在掉眼泪吸鼻子。伤怀间,一个白人男性拦住了他,用带点匈牙利口音的英语问他和旁边的人是什么关系,是否受到了暴力对待,需不需要报警,他忙用蹩脚的英语解释,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哭是因为看了一场电影,路人这才安心离开。

他终于没再哭。河面上空掠过一排飞鸟,陆闻津指给他看,他举起相机,昂着脑袋对着天空边走边拍,被岸边的雕塑铁鞋绊了一下,差点连人带设备一齐摔进河里,陆闻津把他捞进怀里,对他说当心。

这之前的梦境都一切正常,和回忆相差无几,但接下来,他和陆闻津不知怎么就融进了电影里,成了那对亡命天涯的兄妹。

逼仄破败的小房间里,墙皮灰和陈腐木具的味道腌入心肺,腰间的手臂突然锢得很紧,他听见陆闻津说:我是哥哥,得站在妹妹前面。他想问陆闻津是不是又喝酒了,不然为什么要学电影里的人说话,一张嘴,说出的话却也成了电影中的台词:为什么一定要有人站出来?我们继续躲,躲一辈子,不行吗?

这句话说完,周遭景色大变,他又回到了多瑙河边。马路对面,黄色的有轨电车轰轰驶过。看过国会大厦,可以坐电车去布达城堡看落日。他想跟陆闻津讲自己的计划,转过身却发现陆闻津不见了踪影。他下意识用视线去追那趟电车,望见陆闻津坐在电车里,脸上挂着晦涩的笑,和影片中哥哥决定去派出所自首后,坐在公交车上给妹妹的那个笑如出一辙。

他呼吸一窒,喊了一声陆闻津的名字。

这一声过后,眼前骤然一暗,袭来一片空茫茫的黑,又过了数秒,眼前倏然一亮,舱顶的灯带映入眼帘。

灯光有些刺眼,沈怿眯了眯眼睛,渐渐反应过来自己在航班上。

陆闻津把取下的眼罩放进沈怿的包里,偏头问道:“做噩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书末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