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吉先和张宝庆身上也留了几道口子,不过看起来都问题不大。
他二人看沈陌跌坐在雨水中,一个纵越就到了他身边,将他从两臂一拉扶起来:“小少爷,你受了伤!”
沈陌只觉得整个脑袋沉沉的,他记挂陆文茵,白圭堂这么多人,薛水平定然镇不住,陆文茵在那里也是杯水车薪,还是白圭堂堂中德高望重的曲氏兄弟过去,说不定还能顶住。
沈陌想着,忙对曲伯寿、曲仲福说:“两位大哥快些待白圭堂的弟兄到薛堂主那里,向弟兄们解释清楚!免得伤了堂中弟兄的和气!”
曲氏兄弟憨憨地应了是,忙踏着雨水一路小跑去了。
沈陌央求着范张二人,去白圭堂大堂看看,照应照应陆文茵。
二人瞧着他浑身是血,也那他没办法,只好架着他往白圭堂前堂去。
沈陌随着二人的步子踉跄地往前走,又朝后在瓢泼大雨中找岳小早。
沈陌回头问范张:“岳姑娘呢?”
岳小早没想到这时候,他还惦记着自己,不由得笑嘻嘻地说道:“你这小身板被雨淋坏了怎么办?”
沈陌无奈地笑了:“岳姑娘你先进屋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来!”
岳小早眼梢一挑:“呵呵,你这样一会儿能来才怪呢!我知道,你去找你的那位陆姑娘嘛!江湖中都传开了,沈家小少爷的风流韵事!”
沈陌脚下一停:“我……我……”
岳小早见他忐忑起来,突然眉尖一跳一张口就不饶人,:“怪不得比起上次,你的武功还是不怎么样!原来是整日里和他陆姑娘厮混,不好好习武!”
沈陌心中大喊冤枉,这岳小早嘴里怎么没一句中听的话!
岳小早还是叽叽喳喳个不停:“听说沈伯伯武功超绝,你怎么一点也没学,定然是你爹不会教,不如你拜我师父为师,你用我师父的武功打败你爹爹,岂不是好玩!”
沈陌只是笑着自顾自地往前走,自是不肯拿长辈的这种事情开玩笑,更何况沈淮和岳有枝曾经相识。
“好了,你师父呢?白圭堂上下都在找岳神医,你怎么没和你师父在一起!”
“你也知道,我师父是不肯和你们姓沈的人在一起啊!不过江湖中要找我师父的事情都传开了,我便偷偷跑了出来,看何方神圣,想让我师父出山!不料,竟然还有你!”
说话间,沈陌已经到了白圭堂议事大厅。
不出沈陌所料,白圭堂分成两派,正在大厅上憨斗的厉害。
其中一个青色头巾的汉子朗声说道:“白圭堂众弟子,本堂堂主薛何两位,不幸罹难于世。今薛堂主之女召集各位前来,商议新任堂主之位。本堂之众,遍及天下,堂主之位,应有力者居之。今日堂中随意比试,最终胜者为我堂堂主!”
这人声音洪亮,每个字都用洪厚内力逼出,声音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薛水平见白圭堂堂中兄弟和弟子都在场,众目睽睽之下,如今如此逼迫于她,若是今日不将这阵势压下去,日后也不好统领白圭堂了。
那青色头巾的男子是白圭堂堂中负责秦州的一个小头目,名唤王三勤,功夫倒是还可以,薛水平心中掂量了一番,觉得自己还是有可能打得赢他!
她胸中气血翻腾,面上仍是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说道:“白圭堂众位弟兄,大家住手!都是堂中自己弟兄和弟子,大家先站在一旁,免得误伤了自家兄弟!”
宽敞的大厅顿时静了下来,分作两边。
那青色头巾带领的一众弟子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这些人经历的白圭堂由盛及衰的整个过程,大多对目前白圭堂被人欺凌,被人歧视早就心怀不满。
他们心中怀着对往日辉煌的向往,总是想着重复旧日的成就。
而那王三勤便是那个一直要鼓吹着振兴白圭堂,大败卓氏坊,所以大批白圭堂弟子跟随,对他信若神灵。
陆文茵站在薛水平左侧一步之后,她左手捂着右臂,看起来又是受伤了。
沈陌猛地移步上前,速度快的惊人,众人一眨眼他便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薛水平身后,站在陆文茵身侧,所有人一惊,不由得退了一步。
他迅速地封了陆文茵手臂上的几处穴位,长出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就这么一会儿,你就将自己弄伤了?”
陆文茵看见他满身伤痕,衣服都被雨水淋得贴在身上,脚下不一会儿就是一滩浅色的血水,听见他如此避重就轻,飞快地拿出沈陌赛在她身上的上药,直接往伤口倒去。
沈陌被这药刺痛的险些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了出来,咬住舌尖,生硬地挤出一个字:“疼!”
陆文茵急道:“疼死活该!让你四处逞能!”
这可是在希利垔的时候,自己说陆文茵的,现在原原本本地被她还了回来。
沈陌听着这熟悉的话,苦笑着不言语了。
王三勤见薛水平身后的人越来越多,沈陌、陆文茵、范吉先和张宝庆这几人功夫都是极好的,还有一个看起来还未长成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来路。
但是今日好不容易找了个徐兆海的是由,一不做二不休,错过了今日,说不定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若是薛水平日后清理,他便是首当其冲。
王三勤忽然想到了什么,朗声说道:“何堂主被徐兆海重伤而死,如今薛何氏身为薛堂主之女,何堂主的儿媳,处处袒护仇人,不知是何道理?”
此话一出,正是说中了大家的疑虑。
听闻薛水平为了自己做堂主,将何万象之子何彰德囚禁起来。
还有传言说凡是何彰德往日所作所为,薛水平如今都要翻个个,旋转乾坤,肯定夫妻两个在争夺白圭堂堂主之位!
薛水平上前一步,目光直视王三勤,正色厉声道:“徐兆海是江湖成名的人物,有许多人都追随。我们白圭堂如今式微,不可与他为敌!再说了,梅滕、赵千浪、木沧源、裘一世和袁大巨这几个人随便哪个前来寻仇,请问王兄弟,是你来应对吗?”
王三勤呵呵一笑:“照着薛何氏你的说法,我白圭堂为了苟且偷生,将仇敌供养起来,倒是理直气壮了?”
众人一阵喧哗,大厅嗡嗡的私语声直冲到了房顶。
沈陌走出人群,高声道:“这位姓王的大哥,好事眼熟啊!想起去年,何堂主在岐州被徐兆海重伤。大家都清楚,何堂主剑法精妙,一手万象剑成名江湖,怎会轻易被那徐兆海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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