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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麟声下意识抬了抬胳膊肘,看着皮肉上一片擦伤:“摔倒了。”

“非要我一句句问你你才会讲话吗?”麦秋宇忽然怒气发作。

陈麟声翻花绳的手顿了一秒,继续勾连。麦秋宇显然火气正盛,他不能往枪口上撞,只能选择沉默。

他一直不太会哄麦秋宇。一碰到麦秋宇,那些用来对付男人女人的花言巧语就通通失灵。麦秋宇进入过他的身体,同他有过最真实的性爱,见过他最原始的反应,因此不听他的假笑,也不在乎他伪装出的崇拜。

“在哪个医院。”麦秋宇竟忽略了他的沉默,继续推动着对话。

陈麟声有些惊讶,他老实地念出来医院的名字。

“就你这样的人,去那里看病,”麦秋宇冷笑,“钱够用吗?”

这家医院确实是港岛公认最好的医院之一,拥有全港岛最好的医生。凭陈麟声的财力,他连住院的钱都拿不出来。

不过麦秋宇赤裸裸的讽刺并没有让他难过,他只觉得莫名其妙:难道凌晨几点打七个电话,只为了冷嘲热讽一番?

想来麦秋宇回到港岛也过得不太顺遂,麦家里偏宠大哥,他又不成器,自然有许多气受。

陈麟声想,算了,忍了。他偏头夹着手机,双手扎进花绳里一翻:“我病得不重,够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够,有林阿茵同徐家声这样慷慨有义的债主,这点小伤小病,他还是能熬的过去的,至少不用担忧明天要卖身给这对夫妇还债。穷人最怕生病。那龟毛的港男出手极狠,差半寸就要伤到眼球,若是打碎眼角膜,他往后出门打零工都难。

“身上那么多旧伤,”麦秋宇说道,“也不知道惜命。”

陈麟声一个走神勾错了线,绳子顿时缠在了一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身的伤,大多都是为了救麦秋宇留下的。一不小心说错话,便会有居功自傲的意思。

几年前,麦秋宇执意要去墨西哥见一块早已绝矿的稀有宝石,二人误打误撞和当地帮派结了仇怨,被一路追杀,险些丧命。去时麦秋宇向陈麟声保证过,他绝不再偷。结果两人一路偷生,狼狈不堪。

麦秋宇曾坦言,自己只在乎偷到手的那一秒,不管是什么奇珍异宝,一旦偷到手,把玩一阵便腻了。不管什么珠宝瓷器,都会物归原主,顺便品评一番保险柜与红外线设施的落后之处,然后潇洒离开。

那枚陈麟声在西班牙街角为他买下的红宝石戒指,本来会和博物馆中的顶级珠宝一个待遇,玩一玩就丢回橱窗,逐渐落尘,直到被一个珍爱它的人买走。陈麟声替麦秋宇做了珍爱它的人。

显然,麦秋宇对自己偷来的活命还没有感到厌烦,他已学会珍爱生命,甚至还要来教导一番陈麟声。

轮到妮妮翻绳。她手小,玩得笨拙,没多久就到了瓶颈。她仔细地红绳绕在陈麟声手腕上后,跑去床尾玩叔叔阿姨买给她的消防车模型。

陈麟声缓缓将红绳解下来,垂着眼:“没什么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事要忙,先挂了。”或许是没听到回应,麦秋宇的声音显得及其不耐。

陈麟声疑惑,轻轻开口:“你没有事情要跟我讲吗?”

“我跟你有什么事要讲,”麦秋宇讲道,“愿意给我操的人可以排到跨海大桥另一头,还轮不到你。”

可是你打了七个电话,陈麟声腹诽。但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跨海大桥真的很长,想到这里,他甚至缓了一口气。

“好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和愉悦。

“陈麟声。”麦秋宇突然唤他大名。

“嗯?”

“电话交到别人手上,你好放心啊。”麦秋宇压低声音。

陈麟声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声响。他将手机拿到眼前,通话已经挂断。

莫名其妙。陈麟声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完点滴拔过针,陈麟声穿上风衣。刚整好衣领,便感到一侧口袋微垂。他伸手摸进去,掏出一叠大面额港币,以及一张设计简约却不缺质感的名片,仔细一摸,还能摸到凸起的暗纹。

只是陈麟声当下无心赏鉴这张名片的工艺。

他望着名片上的名字,零零碎碎的记忆如浮木一般漂在脑海,有,却始终不连贯。

他意识到自己昨晚似乎遇见了麦春宙。

陈麟声冥思苦想,却想不出他们相遇的全貌。怪不得麦秋宇忽然生气,恐怕是麦春宙跟他提了一嘴。

自己说了什么吗?这位麦秋宇的孪生大哥知道了什么吗?

陈麟声焦头烂额,想揉头发,却发现头发已经剪短了。

“戒酒,”他怔怔地讲,“再也不喝酒了。”

坐妮妮闻言抬头,坚定地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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