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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过路过的护士,悄悄从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
忽地,明舒要拿走苏垂云手上已经开始氧化的苹果,和压在苹果下的名片。
明舒的名片被很小心存放,没有沾上苹果汁。
看到名片的瞬间,明舒心里被刺了一下。
她的小朋友看不见,却仍然好好保护了她的名片。
苹果汁粘在手上很难受,“松开,姐姐帮你擦擦。”
眼盲的病美人乖巧地松开手,“姐,你要走了吗?别走。”
“名片也别拿走,我让人帮我存起来。”
“不走,我拿湿巾。”明舒垂眸温言道:“号码帮你存手机上?”
话音刚落,宋惜只见那浑身上下写满了禁.欲和刻板的女人,弯腰撩起发丝,伸出舌尖轻轻蹭在苏垂云全是苹果汁的手背上。
明舒的舌尖感受到酸甜味,她的阿云皮肤很嫩,比苹果还嫩,她很喜欢。
明舒在欺负小妹妹看不见,她心底知道这种行为是罪恶的,可她忍不住。
“姐?”
“别动,湿巾被焐热了。”
紧接着她用湿纸巾立刻覆上,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垂云:?!
她看到了!孟浪!
宋惜:?
好高的手段!
第三章 钻戒
宋惜做梦都没想到,苏垂云口中那个刻板无趣的前女友,会做出这样堪称欺负人的行为。
如果不是她知道,明舒不知道她在门口,几乎以为是做给她看的。
过分!
好高的手段!
宋惜恨恨离开很久后,里面的人才结束。
宋惜原本在苏垂云身边只想要钱,对她的真心全然不放在心上,但现在苏垂云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
宋惜在走廊上用力踢了一脚垃圾桶发泄情绪。
病房中。
苏垂云被苹果汁浸润的双手黏糊糊的,现在被湿纸巾擦干净后,变得干爽起来。
病床上逆着阳光的苍白病美人少女浅笑,
“谢谢姐姐。”
明舒坐在床边,目光贪婪地望着苏垂云那张熟悉的脸。
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明舒没有错过苏垂云的三岁,四岁,六岁,十岁……一直到十八岁。
苏垂云:“……”
这姐姐的目光太滚烫了,她几乎难以继续装瞎。
少女烟灰色的双眸悄悄往下移,生怕被看出端倪。
明舒浅笑:“我们家阿云,越来越好看了。”
苏垂云面红耳赤,镜子中她的和现实中有七八分像,说是一个人也未尝不可。
少女甜言蜜语,“如果我现在能看到你,你一定比我好看多了。”
明舒没接话,她的目光描摹着她的眉眼,长发,鼻尖,双唇,她的视线几乎可以凝结为实质,每落到一处,都会让苏垂云神经紧绷。
特别是那双指节分明的手指,她的甲床很好看,就算没有留指甲,也显得纤长。
手腕上挂着住院的手环,腕骨嶙峋。
好漂亮,好想要摸摸。
“阿云的脸色怎么变红了?”
苏垂云倏然干咳,咳咳咳咳咳。
还不是被你看的,少女没有聚焦的眸子幽幽地望着他。
明舒:“阿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感受到面前人的幽怨。
是她的目光太放肆了吗。
苏垂云默默道;“房间里太热了。”
明舒瞧了一眼二十三度的室温……
热么?
明舒又坐了一会,最后遗憾地起身,从她进入病房到离开,目光一刻也没有从苏垂云的身上挪开。
空气中好似有无形的触.手,轻轻划过苏垂云的手指缝,然后沿着掌心,环绕在手腕上。
像个变.态。
苏垂云心想,她的金主对原主的爱,比她认为的还要深。
“我先走了。”
临走之前,明舒顿住脚步,忽地站在苏垂云面前,高挑的身形笼罩住她。
“姐?”
单薄的少女一惊,以为是露馅了,回忆起原主眼盲疾病的细节,额头上溢出大滴的冷汗。
迎接她的是一个冷香的拥抱。
明舒弯下腰,闭上眼睛,克制地抱住她,
“明日我有事,不能来陪你。”
温热的拥抱让苏垂云怔了怔,她抬起有滞留针的手,抚上了前女友的肩膀。
明舒小心又讨好道,“你当初说我没情没趣很无聊才和我分手,我这些年有努力让自己变有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明舒的话只说了一半,苏垂云一心要吃软饭,立刻道:
“才不是没情没趣呢,你是成熟稳重,我但是小,不懂事,只有和你这样人,才能过一辈子。”
“你别嫌我幼稚才好。”
明舒哪里经受过这种甜言蜜语,身形颤颤,后退半步,脸上的冷淡和干练全部变成了慌张。
“都是我闹小孩子脾气才和姐分手,我知道错了,姐能原谅我吗。”
对于说软话这件事,苏垂云可太熟了。
她穿越前是社畜,在职场上什么话说不出?
若从小妹妹嘴里说出冷言冷语,明舒尚且能维持淡定,但她禁不住一句小小的服软。
这些年,她的小妹妹受了多大的委屈……
明舒节节败退,匆匆说了一句还有事,就慌张关上门,甚至忘了拿手提包和车钥匙。
逼仄的台阶上,职场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女人双手捂着脸,满脸都是泪痕。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很容易哭。
明舒记得五年前的那天,被家里娇宠着的苏垂云百无聊赖叼着烟,
“明舒,分手吧,我觉得我也没那么喜欢女人。”
当时明舒也才二十一岁,刚拒绝留学的机会,想要在国内和她好好过日子。
苏垂云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
明舒强颜欢笑:“阿云,你再考虑考虑,你现在只是一时生气对吧。”
稚嫩的苏垂云把香烟灭在明舒的大衣上,“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是看在你从小一直陪我玩的份上我才答应你,我光是想到你从小对我抱着那种想法,我就恶心的慌。”
恶心……
她只以为藏得很好的爱慕,对苏垂云来说是恶心。
即使这样,明舒心里也没真的把她放下,在出国留学创业的时候,她的手机壁纸一直是她。
“明总……”秘书在台阶上无措,她哪里见过一向强势的老板哭。
明舒双目赤红,压下喉头的哽咽,“去取车吧。”
说着她习惯性地在口袋里掏车钥匙。
口袋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红丝绒戒指盒。
绑着丝巾和小马的手提包也没有了。
明舒干涩道:“落在阿云的病房里,我去拿。”
她匆匆抹掉泪水,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向骨科的住院楼层。
在医院走廊的尽头,苏垂云坐在轮椅上,她把手提包放在腿上,手里是明舒的车钥匙,钥匙上挂着一个很陈旧的合照吊牌,廉价的款式和昂贵的轿车格格不入。
苏垂云心想她金主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待提高啊,这才哄了几句就逃走了。
记性也不太好,丢三落四的,要麻烦她这个“残疾人”送出去。
苏垂云抬头看到匆匆往这里走的明舒,操控轮椅走得更快了,“姐,你落下的东西。”
明舒猛地抬头,看她的小妹妹手扶着墙,慢慢往前划轮椅,对她露出了一个担忧的笑容。
“你走得急,忘了东西了。”
苏垂云把手提包和车钥匙往前放送,估计做出了盲人摸索的样子。
轮椅上的单薄美人温声道:“姐姐走得匆忙,是生气了吗,阿云刚刚说了让姐姐不开心的话?”
明舒捏紧了口袋里的戒指盒,单手托住她在半空中的手。
明舒努力平稳嗓音,不泄露刚哭过的鼻音。
“没有,我刚刚去拿东西了。”
“那姐姐还要我吗?下次不要不告而别好不好。”苏垂云浅笑说着。
“要的,下次不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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