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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鸢沉吟了一下:“嗯……如果·我心情·不好·,你建议我怎么发泄呢?”
叶清越挑眉看她:“喝酒?”
“宾勾!”洛鸢一打·响指,笑得狡黠:“还是你懂我。”
晚餐送到套房,洛鸢第一时间开了一瓶红酒,为自己满了一杯:“你喝吗?”
看着洛鸢拿出喝啤酒的阵仗,叶清越哭笑不得。
“太太是想陪我喝,还是清醒着照顾我更好·呢?”洛鸢朝她举了举杯,眉眼弯弯。
叶清越微微扬眉,她觉得洛鸢现·在在自己面前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要知道半年前的洛鸢大半夜给自己打·通电话,都战战兢兢生怕麻烦到自己。
洛鸢腾出右手伸过去,握住了叶清越的右手轻轻挠了两下:“好·啦,我问过李助理了,你最近两天都没有什么重要事务,即使·真的喝醉,明天休息半天绰绰有余。”
叶清越惯常紧绷的神经,因洛鸢的举动缓缓放松,她低头一笑,也·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了:
“今晚破例。”
“干杯!”
洛鸢听说叶清越一向滴酒不沾,设想过叶清越的酒量可能不会很深,但没想到几杯就撂翻了那人的理智。
洛鸢算是玩脱了,她多番铺垫快累死了,本想借酒劲儿让叶清越敞开心扉,可没想到冰山喝醉后倒成了闷葫芦,一个字比一个字金贵。
洛鸢好·笑,她试图再尝试引诱叶清越多说话。
没成想叶清越竖起食指,抵在洛鸢唇上,皱眉不满道:“吵。”
洛鸢也·是有骨气的,她哼哼唧唧:“等会你求我,我都不会开口。”
可是闭嘴状态维持不了一秒,洛鸢在叶清越眼前一晃:“还认识我是谁吗?”
叶清越连半分眼色都没有分给她,只是握着空酒杯,目光涣散。
乖乖的。
洛鸢觉得稀奇又好·玩。
叶清越即使·眼底氤氲醉态,还是挺直腰身不曾歪斜。
洛鸢揉了揉叶清越有些僵硬的腰身:“放松一下吧,这·里没有别人,不用维持这·么完美的坐姿了。”
叶清越轻轻推开了她,终于·开口说了话:“不可以,有很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无时无刻。”
语速依旧快慢有度,不拔高声调也·不迟钝磕巴,丝毫不显醉态,如果·不是洛鸢熟悉那人清冷理智的模样,断然不会察觉出异常。
洛鸢听得心酸,她正想说什么,门铃响了,服务生送来了解酒药,她便起身开门。
叶清越握住酒杯的指节微动。
“谢谢你。”洛鸢没有察觉身后那道跟随的目光,她拿到解酒药,药盒一翻,发现·竟然过期了,忙出门去追服务生。
等洛鸢回来的时候,套房的电视开着,吱吱呀呀唱着戏曲,叶清越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腿弯蜷缩,侧着脸,背对门口。
洛鸢莫名想到奶奶黎琳一个人在疗养院,不知为何晚上格外爱看电视,总是在沙发上硬生生挺到昏沉,才·愿意一步三·叹气地回床上睡觉。
洛鸢放轻脚步,但叶清越眠浅,洛鸢没走·几步,便看到叶清越撑起身子坐正了,搁在膝头的手翻了过来。
洛鸢福临心至,伸手勾上了她微凉的手掌,俯身轻声问道:“吵到你了?”
叶清越摇了摇头。
叶清越还握着空酒杯,洛鸢伸出手,在对方手背轻轻一点,待叶清越松手的瞬间立即抽走·杯子。
洛鸢试图找话题:“怎么想起来听戏曲了?”
叶清越搓捻了下空落落的指腹:“随便调的。”
洛鸢问:“万一调到你不喜欢的频道怎么办?”
叶清越:“不重要,我不看的。”
洛鸢疑惑:“那为什么要打·开?”
“热闹,像是有人在陪我。”叶清越难得多说了一句说:“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随便调一个频道。”
她看了眼钟表,估摸着晚上十点,于·是道:“我猜央一套在播晚间新闻,央二套是七色球开彩票现·场,央八套是家长里短的伦理剧,央六套呢……”叶清越笑了下:“很可能在播你最害怕的恐怖片。”
洛鸢倒水的动作·一凝,她抬起头,叶清越正笑着看她。
可是,洛鸢却觉得那人身上的孤独感快令她窒息了。
叶清越遮住洛鸢的眼睛,缓下声音:“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要可怜我。”
洛鸢垂下眼睛,压住嗓音的干涩:“好·……”
泛滥的同情·心让洛鸢差点忘记,叶清越这·么骄傲的人,并不需要于·事无补的怜悯和同情·。
难得轮到洛鸢照顾叶清越,吃过解酒药,洛鸢见叶清越掩唇打·了哈欠,接着目光涣散地望向电视,
叶清越受惊地啊了一声,顺势环住了洛鸢的脖子。
只余下一件单薄绸质睡裙的叶清越分外轻巧,洛鸢使·了点力气便托住对方的后背,将人抱到了床中心,洛鸢低声叹问:“不累吗?”
叶清越的双手还攀在洛鸢的肩上,她抬眸看着洛鸢,就在洛鸢以为她要回应什么,结果·她认真道: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累不累,你是第一个。”
洛鸢心头怔忪,她想深问下去,却被止住话音。
叶清越伸出不知是重是轻的食指,点在洛鸢的唇边,她笑着问:“手还颤吗?”
洛鸢心候然一跳,她听到叶清越说:
“小鸢,这·次换你……”
一室旖旎。
她们是两支发烧的酒杯,碰撞、淋漓、为欢愉而庆祝。
第54章 (含回忆)
翌日·清晨, 洛鸢一大早上起来头晕脑胀,不知是酒店枕头太软,睡得不踏实, 还是昨晚和叶清越闹得太凶。
洛鸢揉了下脖子, 反应好一会儿,才瞧见叶清越早已穿戴整齐。
那人端坐在落地窗边处理公事,手边放了杯咖啡, 窗帘底溜进来的烈阳挡都挡不住。
洛鸢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了,她撑起腰,想·了想·, 决心先不提昨晚叶清越喝醉的这档子事。
昏暗环境不利于叶清越视物, 洛鸢便下床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足够晴好的午日·,叶清越却微微蹙着眉,后腰和椅背之间罕见地垫了软垫。
洛鸢站到叶清越的身后, 手揉上了叶清越的腰窝:“昨晚不该哄你闹到这么晚。”
其实,叶清越那方面的需求没那么旺盛, 昨晚是洛鸢连哄带骗多要了几次,她能感觉到叶清越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压力。
“是不是不舒服?”洛鸢又问。
叶清越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开, 她抿了一口咖啡,润过喉才道:“还好。”
此话·一出,洛鸢不由一惊, 怎么叶清越的嗓音比她这个刚睡醒的还要哑上不少。
十分钟后,洛鸢捏着体温计, 连埋带怨地反思了许多。
果不其然,叶清越发烧了。
叶清越有·严格健身的习惯, 身材保持的很好,没成想·只是外·强中干的虚壳子,很容易生病,光鲜亮丽的背后其实空荡荡的。
是她昨晚太胡闹,明知道叶清越已经很累了,还拉着人家喝酒套话·。
叶清越只有·半日·的休息,仅仅轻微发烧的程度……洛鸢知道显然不可能让叶清越推掉工作·去养病。
于是,洛鸢提出照顾叶清越:“我·今天·跟着你。”
叶清越两手一撑,戴上了口罩,她轻摇头,带着鼻音宽慰道:“没事的,我·心里有·数,吃药就够了。”
“大概是流感,我·们离远一些,避免传染。”叶清越口罩下露出的眉眼清浅:“明天·下午就要拍婚纱照,我·们之中不能再有·人生病了。”
叶清越的决定没人能轻易改变,洛鸢只能目送她离开酒店。
直到第二日·下午,两人才在拍摄场地碰到面。
沉寂多年的渡口难得热闹,影棚准备就绪,立在沙滩地的照灯比天·边的落日·还要明亮。
洛鸢和策划团队商议细节,有·一幕是叶清越的单人照,构图需要叶清越亲自·喷香水,泵头做雾,营造朦胧的氛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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