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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赵凌月是女子,把兵马给她,也不用担心她像其他将领一样拥兵自重,威胁天子。毕竟女子威胁不到自己的帝位,其他什么大将搞出太.祖黄袍加身故事可就不好了!
众军齐齐起身,赵易十分欣喜,继续出言慰劳起赵凌月两人。赵凌月见赵易的表现十分真诚,便也逐渐放下心,与他寒暄起来。
正在气氛趋于平和之时,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呼:“这这这……不是那天的妖……仙人么!”
磁州兵锋正乱,有不少城内百姓逃了出来,奔向宁王所在的相州城。自宗霖成为天下兵马副元帅后,有更多人随同磁州兵士到了相州。
现在,在场的百姓有不少人参与过当日的拦截宁王行动,早已有人认出韩云朝,只是还处于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此刻有人喊出来,众人纷纷跟着附和,一时间人群乱成一团。
“没错,就是他!”
“看来他的确是仙人,能抢印信,能统兵马,一定是上天派来兴复我大齐的!”
也有当日不在场的人难以置信道:“什么从天而降,我从房顶上跳下来,岂不也是上天派来兴复大齐的?”
“不知道就别乱说,她确实是在半空中凭空出现的,大家都可以作证。再说兴复大齐要有本事,你去抢金人哪个太子的印鉴试试?”立刻有人反驳。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关中军将士面面相觑。本来战争期间灵异事件的传播不会迅速过战事,可是好巧不巧,韩云朝正好在宁王于相州被拦截的时候从天而降。
于是,这件事就随着宁王的消息一起被传播得很远,几乎所有士卒都知道这件事。原来副帅是从天而降的?
韩云朝对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脸纯良地笑笑,没想到自己一个小神棍,抢了所有人的风头。
赵易对韩云朝扬名也比较满意,毕竟她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亲信。他总算明白,韩云朝当初为什么想救出赵凌月了。
看来这位从天而降的异人,果然有几分推算过去未来的本事,也有识人之明。而且,她看起来很像女子,女子跟在公主身边的确更方便。
本来因为服饰等级的森严,赵易对韩云朝的底细还是持保留态度。但等到他听说韩云朝和赵凌救下陕西兵马后,几乎已经确认韩云朝是女子。
当然,这件事赵易就等着对方坦诚了。他命麾下兵将引导陕西军校场安置后,便带着赵凌月和韩云朝二人去了元帅府。
元帅府正厅内,赵易遣散了所有的人,只留赵凌月与韩云朝在厅中。
“凌月,爹爹给你封号平阳,不想你真的媲美唐高祖李渊之平阳公主。有如此公主,实在是我大齐之幸。”赵易首先对赵凌月温和道。
“九哥过誉了。元帅当日入金营为质,临危不惧,得以被金人放还,我大齐人人称颂。今日元帅又总领天下兵马,平阳对兄长万分敬仰。”
赵凌月微微福身,心中却在想,他如果一直是那个临危不惧的宁王该多好。
赵易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心中有些汗颜。他也知道现在他的名声非常好,可外人不知道,那次出使金营给他造成了多大阴影。
金人连番恐吓,又当着他的面杀人,他也只是强撑着比面如土色的张宰执表现好而已。
而且,汴京两次被围,黄河防线根本不靠谱。如果他继承大统,是一定要跑的,声名一落千丈不要紧,保命重要。
所以,赵易注定会辜负赵凌月的期待,于是不就赵凌月夸奖他的话题继续说什么。
“那你们今日之后,是否立即公开身份?”赵易转而问赵凌月。
“公布罢,有劳元帅。此时元帅替我们言明情况,才更能平息一些不好的言论。”
“大敌当前,不会有什么不好的言论。公主走出深宅保家卫国,反而会人人称颂才是。”赵易笑了笑,便又看向韩云朝。
“臣女是女子,当日时间仓促,未能向殿下言明,请殿下恕罪。”韩云朝连忙屈膝福了福身。
“无妨,孤也料到了。只是可惜日后很难让你上朝堂,但女子统兵为将还是方便的。”
“谢殿下信任,臣女不胜感激。”韩云朝躬身拱手,行了女子的揖礼。
赵易笑了笑,又问韩云朝:“本王的母亲可还好?”
“回殿下,婉容娘娘与王妃都被安置在应天府宁陵县内,有武艺高强的人照管。”韩云朝心里疑惑怎么只问母亲,不问妻子,但还是规矩回答。
赵易点点头,这才彻底放心,开口道:“韩卿救出孤的母亲妻子,又多番为孤筹谋,本王感激不尽,他日必不相负。”
“谢殿下。”
接下来,韩云朝和赵易互相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却在好笑。
她可是一心为赵凌月谋划,如果赵易知道她为了平阳公主甚至打算放任他被金人抓走,不知道会不会气疯。
不过,那也是在赵易实在扶不起的情况下。但愿他不要再仓皇逃跑了,倘若他能坚持坐镇汴京,那就让他好好当他的皇帝。
“但愿韩卿能一直伴孤左右,让孤能时时请教,不要哪一天再消失于半空中。”抚慰了几句后,赵易忽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韩云朝忍不住好笑:“不太可能,这种事可一不可再。”
赵易也轻松地笑起来,赵凌月看了看韩云朝,若有所思。
赵易笑了片刻,很快又沉痛道:“想不到汴京竟然这么快就沦陷。我恬居元帅之位,恨不能立即驱除金兵。”
“金人势大,不过他们最近需要分兵把守京城,对周边郡县的劫掠不会太严重。元帅可派遣几路人马时时袭扰金人,也保护周边百姓。”赵凌月开口道。
“平阳说的是,本王也正打算如此。”赵易一脸悲伤和心痛神色,装得天衣无缝。
一番寒暄和商议后,韩云朝和赵凌月便离开元帅府,前往校场。等到公布身份,平阳公主的大名就不用再掩饰,上了战场的女将不像闺阁女子一般连名字都不便外传。
不仅如此,赵凌月这三个字更会青史留名。连韩云朝自己,也会在史书上有一席之地。
冬日午间的阳光温暖,齐朝的官军经过数百年的安逸,早已军纪涣散。此时为了避免大军扰民,校场上设置了各种军中游戏的场地,如蹴鞠、抵角等。
此刻这些场地十分热闹,众军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即将国破的忧郁。从来忧国忧民者,与无动于衷、甚至趁机起兵得益者都是人数相当的。
赵凌月看了一会儿游戏,便转到训练场,里面基本都是自己的军队。
她不由得叹息道:“咱们一来,倒是占了如此大的训练场地……”
话音刚落,一旁的禆将便笑道:“将军说哪里话,我们刚到的时候,这训练场也没多少人。其他的兵都不好好训练,整日除了扰民就是玩。”
赵凌月有些无奈,大齐的官军是该彻底整顿一下习气了。她看了旁边的韩云朝一眼,对方也深以为然,显然在和她想一样的事。
另一边的汴京城,不同于相州城的祥和,而是一片压抑绝望的氛围。
京城陷落,赵景万念俱灰,金人却即刻遣使要求和议。赵景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二十六日,命济王和宰相出使金营。
二十七日,宗望要求齐太上皇亲自至金营订立盟约,赵景替父先行。三十日,钦宗到了金营,宗望要求齐朝割让两河,赔偿金人金一千万锭,银两千万锭,绢一千万匹。
钦宗表示为难,当即被扣押,两日后钦宗被迫答应,才被放归。
十二月初二,赵景回宫,任命割地使着手割地,晓谕两河各州县开城投降。两河人民拒不奉命,坚守抗金,金人只得到一个州县。
同时,赵景大肆搜刮京城权贵乃至平民金银,以期和议可成。
福宁殿内,年轻的帝王神色悲伤,在宣谕两河投降的诏书上颤抖的盖上玺印。良久后,他把玉玺丢在桌上,喃喃道:“宁王,一定要来救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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