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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樱:“赶紧吃药。”
徐牧风倔起来了:“我不吃。”
左樱:“要吃。”
徐牧风:“不吃, 一点小感冒啦不用吃。”
这几年药吃得多了,特别抵触,能不吃则不吃。
左樱:“必须吃,吃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去我床上躺一会儿。我精神恢复得差不多,等会儿要和Sara去公司。”
本来徐牧风不想吃的,但听到左樱说去她床上躺一会儿,还有什么药是不能吃的呢?
“那我等会儿吃。”
理所应当应下,两人开始吃面。
徐牧风还在想怎么左樱态度有所转变,奇奇怪怪的,这边面还没吃几口,那边门铃就响了起来。
左樱:“是Sara.”
徐牧风:“我去开门吧。”
左樱摁下她的肩膀,“我去。”
门打开的时候,徐牧风静耳聆听,听到左樱低声和Sara说了几句什么,Sara又嘀咕嘀咕回应了什么,但听不清。
接着左樱回过头来看了徐牧风一眼,徐牧风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左樱又回过头对Sara说:“半小时楼下见。”
这句徐牧风听到了,瞬间明白了,Sara是来叫左樱一起上班的,她们关系很好嘛。
哼。
果不其然,打发走Sara,左樱过来说:“吃完饭我就要去公司了。”
徐牧风莽着胆子问了句:“那我怎么办?”
左樱愣了一下,怎么品出一点小傲娇,但还是耐着性子回应:“今天是周末,你好像没课吧?”
“嗯。”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
“喔。”
左樱还想说点什么,没说,吃了几口面条,起身准备离开,途中她还接了电话,徐牧风听出来,她好像是在和那个什么叶总聊天,听起来叶总是要离开了,左樱说要去送她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笑话。
徐牧风默不作声听着,觉得左樱对别人好关心,对自己却不咸不淡的,愈发觉得早餐食之无味了。
左樱时间掐得很紧,挂了电话就去换衣服,拎着包,临出门前才发现,徐牧风有点过于安静了。
“你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徐牧风筷子在面汤里划来划去。
“喔,那好,那我先走了。门的密码是369963。”左樱顿了一下,“你可以在我这里休息,也可以回你家休息。”
徐牧风:“嗯。”
左樱嗅出一点端倪来,打算调整一下她的情绪:“喔,那个,关于你说的,重头再来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诶?”徐牧风眼里瞬间有了惊喜的底色,“好啊,你去上班吧~我挺好的。”
开心得声线都在微微上扬。
苦瓜脸终于挤出一点蜜来,她可总算笑了。
左樱临走前绕有深意看了徐牧风一眼,唇角不自觉有了笑意,“那我走了。”
*
今日天气明媚,心情指数佳,10分的话给11分。
左樱连步伐都带着些许愉悦,她打开车门,坐上Sara的副驾驶。
Sara觑她一眼,“这么开心?”
左樱翻开副驾驶的镜子,开始涂口红,语气倒是不显:“还好吧,我蔫了这么几天,好不容易出来见见太阳。”
Sara却很明白这背后的含义呢。
肯定是那个女人,坏女人,把左樱哄得这么开心。
Sara发动引擎,缓缓行驶出去,有意试探:“昨晚她在照顾你哦。”
“嗯,是。”左樱盯着镜子,将上唇的颜色抿到下唇去,又涂了一下眼睫毛,她化妆干脆利落。
Sara也不拐弯抹角:“你对她,还有感情的吧?”
这边左樱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立马否认Sara这个问题,但也没有肯定。
Sara持续加速,似乎是对于这段冗长的沉默有了答案。
左樱继续涂眼睫毛,刷完最后一刷,内心也有了答案,她将化妆品放在小袋子里,开始对Sara说。
“是的,Sara,我对她还有感情。”
比起推推拉拉,不给明确答复,这种直截了当的坦诚更能让人接受一些。虽然,会让人很挫败。
Sara感叹:“樱,上一次你说的是,你不想谈恋爱啊。”
她并没有责备左樱的意思,只是惊讶于左樱短期内态度的改变,她了解左樱,知道左樱是个多么固执的人。
如今态度有这样的改变,如果不是喜欢,还会有什么其它的理由呢?
左樱凝视前方,低声叹了口气说:“我也以为我是这么想的呢。”
直到看到徐牧风哭,看到徐牧风难过,听到徐牧风说那些事,她还是很心疼她。
Sara比以前更加释怀:“所以这么多年,她也没有谈恋爱吗?”
“没有。”
“那所以,樱,她也是在等你吧?”
左樱眼神有些空茫,思索着,好久才说:“应该是的。”
“好吧。”
好吧,Sara觉得自己是彻底没有机会了,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百分之零。
她以为左樱不会再说什么,左樱却自顾自说了起来:“Sara,我其实还挺想和你说说她的。”
“嗯,你说,我很乐意听一听。”
“你也知道我和她分手原因,我其实一直都很讨厌她的,直到上个星期开始,她和我说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Sara好奇起来。
“她说她母亲最后还是去了,跳楼去的。”
“啊......”
原来如此。
“她当初因为她母亲和我分手,你知道吗,她说的时候,我一下子觉得她好可怜。我不知道那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她具体也没有说过,像是刻意回避了。”左樱叹了口气,低下头,很落寞,“后来几天,我实在想不通,便拨通了她朋友的电话。”
Sara将车停靠在路边,“她朋友说什么?”
“刚开始她朋友什么都没说。”
左樱眼底泛着泪光,几欲垂泪,“我问了好多,最终她朋友才说,说她精神上受挫,前几年抑郁症好严重,还做过很傻的事。”
是左樱逼问下肖卉说的。
肖卉说,徐牧风最难捱的是2020年的冬天,她过得很不好。
2021年那个元旦,徐牧风从精神废墟里爬出来,大概是心底还有念想,毅然决然买了机票去到Y国,就是想见左樱一面。
那天,左樱和同校好友在去吃饺子的路上,在地下通道看到一个非常像徐牧风的女人。
几天之后,左樱莫名其妙接到陌生电话,她听出是徐牧风。
如此多年,左樱都以为只是巧合,自认为在国外的街头碰到徐牧风的概率很小很小。
直到肖卉说徐牧风确实去找过她,左樱才明白。
左樱记得很清楚,当年电话里,徐牧风除了一句“hey”什么都没说,但经过时间的冲刷,左樱终于听懂了那句“hey”里的念想。
好像有时候开不了口才是真的开口,怪她当时没能懂。
她当然真的恨过她,恨过她的狠心和不负责任。也恨那种信任感被辜负的挫败,更甚恨过自己眼瞎,偏偏要爱她。
可时日经久,当所有的理由和结果摆在左樱面前,她却没有勇气再去恨她了。
“很多时候其实觉得自己很委屈,可能内心就是觉得她对不起我吧,长此以往就忽略了她的委屈。”
“昨天晚上我醒过来,她就在我床旁边睡着,一个人睡的地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留下来,但我知道她为什么睡地上,她害怕我误会她,怕以后和我没机会。我一下子就很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肯定她是喜欢我的,比我想象中更喜欢。”
Sara默默听着,没说话。
“昨晚其实我还想过,当年不仅仅是我失去了她,她应该也是失去了我吧。可后来,我还有姐姐,但她已经没有妈妈了。”
Sara忽然就狠狠共情了。
她完全理解左樱,也理解徐牧风,根本就不是谁的错。处于那样的情景下,总要有人做出选择,都挺可怜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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