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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走了下过道,还距离囚犯的囚室有十几米远,此起彼伏的叫声就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小熊熊嘛!又来啦!还带了个……哟!罕见物种!魅魔!和齐尔维亚一样!这可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唯二的魅魔!你小子好福气啊!”
“真没想到你个臭狗熊看着憨憨厚厚的,不仅家里养着娇气,外头还包着一个魅魔小情人!这下哥们儿都要嫉妒你了!”
“快跟兄弟们分享分享,魅魔在床上是不是很会玩!是不是很劲!”
“曾广才!你要想知道魅魔在床上什么样子去找齐尔维亚不就好了!他一定会让你有个激情夜晚的!保准你满意!哈哈哈哈!”
“得了吧,谁不知道曾广才这怂蛋有色心没色胆,连齐尔维亚的指头也不敢碰啊,天天护着他那屁股,跟护着什么似的,生怕没上到齐尔维亚反倒被齐尔维亚迷晕了!”
“……”
一时间内,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话题中心的魅魔面无表情,默默走在狱警的身后,狱警明显是见惯了这副样子了,他们就这样吵吵嚷嚷,他也不去管,就这么自顾自地走着。
倒是熊金,满脸尴尬,扯起嗓子吼了一声,结果一群无赖反而笑得更欢了一点。
并不算高大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几人眼前,安可比狱警要矮上一下,没能立刻发现,如果不是及时看见狱警停住了脚步,她恐怕都要撞到那狱警背上去了。
那人穿着与其他狱警有稍微不同的衣服,抽出腰间的警棍,在一旁裸露的铁管上敲击了三下,不重,但是声音立刻传遍了整个圆筒状的监狱大厅。
“安静点。”
周围的脏话声瞬间停歇,就连半分也不剩下。
狱警站到他身旁,向他介绍了一下安可和她的来意。
那人侧耳倾听,旋即向安可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抱歉,你知道的,少数种监狱管得比较严,那些犯人们很少闻到新气味的人,所以格外兴奋了点,希望你能多多海涵。”
如果忽略他们头顶上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嘘声,那或许的确算得上教科书级的有礼。
安可点了点头:
“没事,您言重了。”
“那就好,”
那人如释重负般吁出一口气,然后又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您好,我是这里的监狱长,路权,欢迎来到省立少数种特别监狱。”
说着,伸出手来,似乎是要同她握手。
安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只壮硕的熊掌就从她身旁伸了出去,准确无误地包住了路权对比起他来说甚至能称得上“小巧”的手掌。
“你好你好,我是熊金。”
熊金一脸谄媚笑着,就好像今天是第一次见路权一样。
平时不苟言笑的监狱长在熊金这一脱线操作中华丽地被挂上了满头黑线。
他尝试着抽了抽手,不动如山。
路权的嘴角抽动着,手心暗暗使力——
“呜哇!!你电我!”
熊金突然便狰狞地一把扔开了路权的手,大吼道。
而路权就像没听到一样,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衣袖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重又扬起微笑,对安可说道:
“走吧,去我的办公室聊吧?”
说完,又转头望向正捧着熊爪哭唧唧的熊金,眼神中满是无奈:
“还有你,电一下又不会死,别在那儿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要是让嫂子看见了,她不得抽死我。”
“原来一直以来,你对我好,都只不过是因为害怕我老婆的淫威吗!”
熊金愤怒地大叫道,楼上囚室里的囚犯们也非常配合地怪叫了起来,仿佛是在为熊金鸣不平一般,可惜路权一抽警棍,这些熊金的“好兄弟”一瞬间就非常自觉地噤了声。
“没错。”
监狱长一脸冷淡,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对于这出闹剧,安可都已经快要看不懂了,如果是白靡在这里的话,可能会游刃有余地趁着这个机会和两人拉近关系,可偏偏站在这里的人是安可,看了这么长一出的闹剧,她脑子里依然只有——
熊金的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根据白靡偶尔的描述来看,对方应当是娇美贤惠的,但在路权的描述下,对方又似乎……是有暴力倾向的样子?
安可站在两人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唇枪舌剑,大脑中聚焦的确实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是而也没空去拉架,就任由两人吵得投入。
直到站在一旁的小狱警终于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咳嗽了两下,向上指了指,小声说道:
“监狱长……犯人们可还都听着在呢……”
原本随着二人闹得激烈的监狱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安可下意识地跟着小狱警的动作抬头望去,只在一瞬间,纷杂的味道便纷纷钻进了少数种敏感的鼻腔之中,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一个劲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不认识的味道、不知道的味道、不熟悉的味道……还有……欢爱之后的味道?监狱之中……还会有……?
安可被这股呛人的甜香刺激到,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眉头紧锁。
路权眼尖,没错过安可不适的模样,适时开口道:
“走吧,去办公室再说吧?”
安可求之不得,急急匆匆就跟在监狱长身后迈开了腿,没再去管那莫名其妙的甜香是来自哪里,自然也就不知道,在她走后,一双手攀上了牢门的铁栏杆,伴着细长柔韧的尾巴缠绕在铁制栏杆之上。
少数种嗅了嗅空气中残存的味道,自语:
“……同类,好少见,而且……好干净的味道,这可真是……”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像是见到了有趣物什的孩童一般。
随即又换了一种声调,呼唤着狱警:
“有人吗!我饿了!”
声音一出现,本来还在轰轰烈烈讨论的监狱里瞬间变得寂静一片,比刚刚路权的警棍还要有人,有些人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生怕被这位活祖宗给逮到床上去。
只有刚刚才来了没多久的狱警不明所以,走了上去,说道: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了,志愿者不在,你可以……”
很明显,这个狱警并没有将前辈的告诫放在心上,所以被魅惑住也是可以完全可以预料到的事情。
那人的眼睛里闪烁着紫色的光芒。
“诶……你喜欢这个款啊?呜哇!白月光!明明都有女朋友了,脑子里还一直记着白月光,什么毛病也不知道呢,不过还是有挺多就好这样呢,唉唉,以为自己有多深情的样子,说真的见了这么多之后稍稍感觉有些恶心了呢。”
“不过……”
魅魔从缝隙之中伸出的手指钩住年轻人的衣服,如果仔细看的话,不难看出来他就连手指上也印着淡淡的吻痕,只是就快要被身体所抹除掉了。
“我这可是给你做个美梦,就当脱敏疗法了,怎么样?”
“一直记着白月光可不是什么好事哦?你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不是吗?”
她显露出一个迷幻的笑容来,从黑暗中浮现出来的面庞竟与男人记忆中的柔美面孔相差无几。
如果被引诱了一般,男人被紫色的瞳孔所牵引着,拿下别在腰间的钥匙,在金属锵鸣之中吞咽着口水。
手指颤抖着将钥匙送进那小小的孔洞之中,身体的反应早已无所遁形,年少的梦境在黑暗的监牢之中呼唤着她。
“阿朗!”
声音温柔,一如他记忆之中的模样,还带着他所一无所知的娇媚之感,让他几乎忘却了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一座监牢,只全心全意沉浸在女人温暖的臂弯之中。
少数种监狱是圆筒状的设施,所有囚犯的门都对着中间如天井一般的空地,只要稍微一点点的声音就会透过铁门闯入他人的囚室之中。
这些素日里一点呼吸声都会暴躁的罪犯,在听见对面囚室所传来的娇软吟哦之后,非但没有生气,甚至有点恐惧,不少人背过身去,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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