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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身上不管是服饰、舞蹈,还是气质,都太引人注目了,龙奚反而没有关注女人长什么样。

龙奚只记得女人的皮肤和她的足弓一样白,女人的嘴唇和她的衣服一样红。

确保能回忆到的都写下来了,龙奚将本子合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记下这些,单凭这些就能找到女人,实乃天方夜谭。

可不记的话,她白白挨的那一针算什么?

*

东阁凤凰山,盛茗徽也在关注龙奚的动态。

只不过她这边查得更快。

一个小时不到,胡鸿权就带着全部信息来了。

“家主,您要的资料。”西装笔挺的胡鸿权弓着腰,将资料递给盛茗徽。

盛茗徽净了身,换了一套素净的衣衫,坐在主楼内堂的太师椅上。

她不明白疗伤和穿素净的衣服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这是祖制规定的,她就得照做。

金丝楠木制成的太师椅下洒了一圈香草灰,十多公分高,盛茗徽赤脚踩在香草灰里,一边疗伤,一边看胡鸿权搜集来的资料。

资料精确到龙奚基因序列的最后一位,连她在野山上有几个窝都搜查到了。

翻着翻着,盛茗徽变了神色,蛾眉蹙起,指着一处资料对胡鸿权说:“这人是山里的赤脚医生,专门给久居深山老林的龙治病?”

胡鸿权事先将全部资料翻阅一遍,细节都记在心里了,应道:“是,她救治过的几只龙族小崽的资料也有,在最后面。”

“她这次上山是为了采摘金顶莲,入药制成金莲膏,治疗龙族小崽长不出龙角的问题。也是机缘巧合,才会和家主撞上。”

盛茗徽心情又不好了,“啪”的一声将资料合上,按着太师椅的扶手,怒容可掬:“也就是说,这人医术不错?”

胡鸿权头低着:“从现有的资料分析,是不错。”

盛茗徽:“那你备的那些药,剂量够吗?”

胡鸿权如实回答:“已经是两个成年人的量了,对于龙来说偏多了。”

盛茗徽沉思片刻,末了按住太阳穴,叹了一口气,道:“关注这条龙的动向,提前做好规划,免得下次再和她撞上。”

胡鸿权应:“是。”

盛茗徽又道:“再备些忘荃水,要是不凑巧遇上,再给她补一剂。”

胡鸿权躬身应答:“是,家主。”

胡鸿权走后,盛茗徽在太师椅上又坐了一会儿。

某个地方隐隐作痛,她又想发火了。

第5章 康源冬界

为了平息老祖宗的怒火,身为一族之长的盛茗徽要在祠堂跪五天。

这五天,有思过,但并未闭门,因为族中大小事务还需要盛茗徽拿主意,这门闭不得。

跪到第四天,邱道良的徒弟倪广沙前来汇报新生凤凰的情况。

盛茗徽闭着眼睛跪在蒲团上,跪在一张仙气四溢的老祖宗画像下,一边念诵着什么,一边听倪广沙的讲述。

昨天中午下了一场雨,不过不大,很快就停了。小凤凰们没有受寒,也没有受惊,在育雏箱里或嬉笑或打闹。

今天凌晨也下了一场雨,下得很急,但处置得及时,水汽没有钻进育雏箱。小凤凰们睡得很好。

倪广沙每天固定这个时间点来汇报。这是邱道良特意交代的。

说家主心系此事,一定要一五一十如实相告,让家主安心。

倪广沙按前几天归纳的模板禀报,语速放慢,事情讲细。

邱道良强调,家主爱听这些,可以适当多讲点。

倪广沙记性很好,哪只凤凰蹿高了几厘米,哪只凤凰胖了几两,他都能如数家珍地讲出来。甚至小凤凰原样的话,他都能原封不动地说给盛茗徽听。

听得出来,他下了很多功夫。

正是这个原因,盛茗徽才没有计较他工作上的失误。

与前几天不同的是,事无巨细地汇报完毕,倪广沙没有立即离开。

他站在盛茗徽身后,手指蜷了蜷,内心天人交战。

额头的汗不要钱似的往下滴,面色也越来越焦急。

盛茗徽念诵老祖宗留下的教诲,不大理会他。

片刻之后,倪广沙抹了把脸,擦去一手的汗,满面羞愧地开口了:“家主。”

他的声音粗粝了很多:“家主,邱总管年纪大了,这几天忙前忙后,熬了几宿,身子不大爽利。剩下几天,我替他守吧。”

念诵声戛然而止,盛茗徽没有睁眼,虔诚地在老祖宗画像面前跪着。

听倪广沙有认错的想法,她不免将话讲得重了些:“祈福的事,谁安排的,谁准备的,出了错就该谁承担,这很合理。”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师父没教,要我来教你?”

“扑通”一声,倪广沙在盛茗徽身后跪下,双手撑在地上,头埋得很低:“家主,祈福的事,是我向邱总管求来的。是我安排的,出了错也该我来承担,您责罚我吧。”

“……在这讨老祖宗原谅的也应该是我,而不是您。我……我还害您受了伤,真是罪该万死……”

盛茗徽巍然不动,并未理会倪广沙忏悔的言论。

伏地跪了一会儿,把该认的错都认下了。倪广沙又抹了一把脸,给老祖宗磕了一个响头,给盛茗徽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起身离开。

盛茗徽的意思很明显了。

不论是祈福,还是现在的思过,都只为一件事——二十三只新生凤凰能平安度过雨季。

若二十三只凤凰中任何一只出了差池,不管是总管、副总管,还是她这个家主,万死难辞其咎。

他们都在尽在自己最大的力量保全这些凤凰,他在这说一大箩筐的忏悔词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行动起来,踏踏实实地为小凤凰做些事。

倪广沙走后,祠堂安静了很多。

盛茗徽动了动身子,挺直的背松了些。

歇了几秒,身后响起一阵轻咳。盛茗徽又恢复到原来的位置,虔诚地跪着画像。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人走了,盛茗徽的背却没敢再松下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祠堂外头响起了拐杖点地的声音。

一位衣着贵气,满头霜雪的老者推门进来。

盛茗徽竖起耳朵,正想叫人,老者先一步开口,急声道:“峥丫头,别跪了!”

“祖制让跪三天,我以前只跪一天半。哪有你这样,跪三天还硬给自己加两天。别跪了,快起来。”

盛茗徽被翁青兰硬拽了起来,安置在椅子上,撇开拐杖,俯身轻揉她的腿,心疼道:“女孩子家家的,膝盖跪坏了还得了。”

盛茗徽笑着说:“跪在蒲团上呢,哪里会伤膝盖。”

翁青兰一双浑浊的老眼盯着盛茗徽看了又看,疼惜都写在脸上:“天不亮就要开始跪,天黑了还不能歇着。这哪里能吃好睡好啊,你看,才几天不见,你就瘦了一大圈。”

“当家主已经这么辛苦了,你还给自己加这么多桎梏做什么?”

盛茗徽安抚翁青兰,道:“奶奶,是我做事有纰漏,惹老祖宗生气了,该罚。”

翁青兰人老了,脾气也横了,说:“就是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谁能弄清楚她的脾气!”

“咱不管那么多,祖制是她留下来的,生气归生气,三天咱也跪了,不怕她为难小凤凰。”

“那些凤凰是她的血脉,她坑你这个家主也就算了,哪里能拿这些小凤凰的性命开玩笑。”

盛茗徽心是安的,过程虽然艰险,但祈福仪式到底是完整地做下来了。

她现在拿着这件事不放,是为了提醒小镇上的人,也为了提醒自己,不能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了。

她五岁当上家主,七岁掌控家族所有凤凰的命运,职责范围内从未出现纰漏。

这是头一回,也是最该介怀的一回。

所有人都该吸取教训。

盛茗徽说:“说五天就五天,不能改了。奶奶,我陪您说会儿话,天黑了我让人送您回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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