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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仇什么怨哪?
什么样的执念让红衣女人跳崖跳上了瘾?
一次是偶然,第二次则验证了龙奚的猜想——女人被某个组织洗脑了,动不动就要来山上献祭。
是不是身世特别凄苦?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思路一旦开始跑偏,十头牛都拽不回来了。
龙奚被跑偏的思路主宰,感性思维泛滥,心里那点积怨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她蹲下来,替女人查看伤势。
除了手臂和大腿外侧的刮擦,女人身上没有别的外伤了。
内伤说不准。但女人自动刹停的能力那么好使,五脏六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她现在嘴唇发白,昏迷不醒,是因为……水?
把出了一个奇怪的脉象,龙奚皱了皱眉,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病人。
她说不清楚女人是什么体质,只知道水扰乱了女人的脉象。可以这么说,女人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但脉象极不正常,这一点就非常割裂。
如果这是溺水导致的,说明了一个问题——晕过去只是暂时的,这女人迟早要醒。
醒了四目相对,女人发现她不仅没忘记上回的事,还打定主意要把她的身世扒出来,肯定又要对她下黑手。
龙奚有拳脚功夫,但她的拳脚功夫在两个人站都站不稳的充气艇上施展不开。
为了避免惨痛的经历再发生,龙奚驱船往岸边赶。
太阳下山了,天也要黑了,今天的公事到此结束,现在来处理私事吧。
靠近岸边。
树杈上坐着一只尾巴和身体等长的金丝猴,咧着嘴,拿着一个饼干的空袋子,朝龙奚招手。
龙奚摘猴脑果的时候就看见了,见它可爱,从包里掏了块饼干喂它,没想到饼干吃完了,小猴缠上她了,频频朝她招手。
算了,等靠岸再给它一块。
见船靠近,金丝猴手上开始有急切的动作,好似龙奚这包里装的满满当当都是饼干,它迫不及待要吃了。
嘴里叽里呱啦一大串,语速很急,不知道在说什么。
龙奚光顾着划船,没注意到这异常的一幕。
她将充气艇驶进猴脑果树的荫蔽下,将包背好,做好了靠岸的准备。
由着惯性向前,只差一步了,身后突然响起石子入水的闷响,很密集,也很诡异。
刚想确认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龙奚脑袋一僵,想到了一种非常不愿意面对的可能。
身体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龙奚弯腰将红衣女人抱起,踩着充气艇的边缘往岸上一跃,飞快地躲到了大树背后。
枪子密集,很快就将充气艇打成了筛子。
这个角度,枪肯定是从对岸打过来的。因为距离远,落点稍有偏差,才给了她们逃生的机会。
树上那只小金丝猴早就逃之夭夭了。
龙奚眼睁睁地看着船沉没,心疼那两袋来不及运上岸的果子,白采了。
这是奔着她来的,还是奔着神秘女人来的?
她一个奉公守法的良民,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吧……
来不及思考更多,密集的枪子停了一阵。
龙奚知道这是对岸的射击人员在确认自己射中目标没有。这时候不跑,她们就没有机会逃跑了。
将女人抱牢,龙奚猫着腰蹿进了大树旁边的草丛里。
水资源丰富的地方,草长得比人还高。
龙奚得感谢这些草,它们挡住了她慌忙逃窜的身姿。
好景不长,跑过植被稀疏的区域,龙奚已经够小心了,可她俩的身姿还是像靶子一样暴露了出来。
龙奚脚下生风,在密集的枪子里寻找绝处逢生的机会。
*
盛茗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余光处有火光闪动,她衣不蔽体。
神衣被脱了下来,挂在一根粗壮的竹竿上,就在她脚边。
她穿着亵衣亵裤,袖子被高高挽起,裤脚也被撩了起来,大片肌肤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
不远处火光明亮。柴火堆旁坐着一个人,同样的衣不蔽体,正用石头砸着什么东西,发出刺耳的敲击声。
盛茗徽眼底浮现冰冷的杀意。
她不知道自己遭受了什么,但面前的观感十分不好。
松开袖子,穿上神衣。盛茗徽解下腰上的叶铃,组成利剑,一步步朝着这个“赤身裸体”的人走去。
叶铃系在腰上摇摇晃晃,没什么杀伤力,可把它们拆卸下来,重新组装,就会成为一把锋利又趁手的武器。
无声无息走到近处,看到自己灵巧的发带被这人破布一样系在手上,盛茗徽恼怒更甚,一刀向龙奚劈来。
若不是余光看见了黑影晃动,龙奚这会儿已经被劈成两半了。
她翻身躲开。
盛茗徽的攻击并未结束,一刀落了空,第二刀立马跟过来。
龙奚没停稳,就要被迫滚地,躲过盛茗徽接踵而来的攻击。
她是真的起了杀心,无论龙奚怎么叫停都没用。
龙奚很纳闷,抵达藏身之处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女人身上的利器收缴了。
她再三检查,将盛茗徽的神衣搜了个遍,还把看似空心的麦穗状铃铛拆开,翻出藏在里头的两把小刀、两个针筒,以及一瓶不知道是什么药的药。
想着没有利器,女人再怎么能打,也是个伤员。两个伤员,都有不利索的地方,最多打个平手。
没想到女人还有后手。
“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不感激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杀我?”
赤手空拳好说,龙奚右肩受了伤,盛茗徽又一直拿刀攻她右路,她一直被压着打,真的要憋屈死了。
“我用得着你救?”盛茗徽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毫不手软地朝着龙奚的要害处攻去。
“怎么不用?当你昏迷着掉到我的船里的时候,是我好心将你带下船的!当你被一溜枪手锁定的时候,是我带着你逃脱升天的!”
“我还给你涂药,帮你把肺里的水排出来,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早醒?”
龙奚就差把“救命恩人”这四个字纹在头上了。
她很少有急红眼的时候,可现在,盛茗徽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她能不急吗?
第8章 救命恩人
听到“枪手”这两个字,盛茗徽愣了一愣,旋即皱眉,面带不悦。
枪手和她什么关系?凭什么把这事安在她头上?
不明不白把人宰了不好交代,盛茗徽刀贴在龙奚的动脉上,将她逼到墙角,说:“你只有两分钟,长话短说,把事情叙述清楚。”
龙奚不可谓不狼狈。
那么激烈的打斗,她气都来不及喘。两分钟的时间,一分半都在喘息,剩下半分钟,语速飞快地把自己遇着她、碰到枪手、逃到山洞这一连串险象环生的事说了。
并强调,自己一路都没抛下她,一路都在保护她,甚至肩上的伤也是为她受的。
盛茗徽最烦这种也没求着她保护,却惺惺作态地把名头安在她头上的行为,冷声道:“你肩上的伤和我什么关系?”
龙奚又为自己争取了一句话的时间,飞快道:“子弹没击中你也没击中我,但它打在你脑袋旁边的岩石块上了,如果没有我偏这一下,弹片和碎石就会在你脸上炸开花。”
盛茗徽低头看龙奚肩上的伤,确实惨不忍睹。
石头和弹片嵌入了她的肉里,要想取出,得把肉翻开。
“所以刚才你在取你肩上的弹片?”
龙奚镊子还握在手里,一直不敢往外丢,脸上是拨开云雾睹青天的愤然,说:“不然呢?”
盛茗徽看着被药水洇湿的亵衣亵裤,又问:“你给我涂了什么?”
龙奚顺着盛茗徽的视线看过去,又被颈侧的刀逼着抬起目光,被迫和刀的主人对视。
龙奚的舌头打了结,捋平后说道:“伤口愈合剂啊,明天早上,你那两处伤就会好得差不多了。我还配了一副祛疤的药,结痂之后涂几次,这两处刮伤就不会留下印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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