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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电话打过去,接的当然是胡鸿权。
胡鸿权做不了主,立马来问盛茗徽。
这会儿船已经抵达岸边,马力消失了,靠着惯性慢慢往岸边靠。
盛茗徽站了起来,长发在耳后飘拂。
她望着明暗交汇处,谨慎嘱咐道:“发发善心捎她一程吧。但是跟你的手下交代一下,这人话多,好奇心又重,很难缠,我们的人一句话都不要同她讲。”
胡鸿权应:“明白。”
对着通讯器讲了一通,领队领会了胡总管的意思。
这才让龙奚上船。
上船之后,龙奚所有的和气都碰了壁,提前酝酿好的小心思也无处可施,因为这些人压根就不想理她。
跟盛茗徽一样,这群人一登船就纷纷闭目养神。
龙奚完全撬不开他们的嘴。
试了几次,龙奚也不自讨没趣了,暗暗观察着。
船到对岸,龙奚先行下船。
盛茗徽不知道上了哪辆车,这会儿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龙奚找到了自己的车,把背包和随身物品放进车里,拎着通讯器,一身轻爽地走到林荫下。
她在纠结,要不要给她妈妈打通电话。
她的法律意识比盛茗徽强多了。
这种用私刑惩戒的,一定会触碰法律的底线。
如果不早点通知警方,那些人贩子很有可能会被马彪子咬得什么都不剩。
本来是件好事,可别捅出什么娄子来。
思来想去,龙奚还是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龙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也在整队,车辆调齐就会立马赶过来。
当地警方也通知了,他们速度更快,会第一时间来处理。
剩下的事,龙忻让龙奚别管。
既然已经坐船渡到了对岸,就别再回去了,剩下的事交给警方。
龙奚觉得她妈妈的语调就是背后有事瞒着她的那种。
可她不能问。
问了她妈妈也不会告诉她。
此地不宜久留,龙奚翻开自己的计划本,看了一眼,说:“那我去恕理好了。吃个晚饭就离开。”
龙忻叮嘱了两句,又提醒龙奚一定要注意安全,龙奚都答应得好好的,龙忻那边事多,就把电话挂了。
龙奚开始准备晚饭。
当然可以随便吃点干粮就上路,但龙奚看到盛茗徽一行人在不远处扎营,心想她们肯定也是吃完晚饭再离开,就改了主意。
龙奚挑了个风水宝地。
从这边看,刚好能看到被三辆大巴车围住的盛茗徽。
她换了身衣服,古风古韵的交领襦裙,也是红色,但明显轻便很多,将腰身展露出来。
也洗漱过了,头发用一根细细的发绳扎起,很清爽,很利落。
当然,她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气场没有任何变化。
她在圈椅上坐着,面前立了张枬木制成的八仙桌,足上刻了鸟纹与暗八仙纹,十分气派。
才多久功夫,效率很高的后勤部队就已经将一道道煮好的美食捧上来了。
龙奚探头去看盛茗徽吃什么。
都是一些大菜。
不是昨天那道上不了台面的糖醋排骨可以比的。
而且就她一个人,面前摆了十几道菜,有的分量大,有的分量小,用精致的小碟装着。
比逢年过节供桌上献祖宗的供品还夸张,密密麻麻,有两盘还叠起来了。
盛茗徽很挑,有尝过一口的,有翻过实在没胃口就让退的。
只要一道菜退了,立马有新的菜摆上来。
龙奚对比自己小炉子煮出来的米糊,心想这待遇可能比天差地别还要多那么一点。
米糊煮好了,龙奚沾点咸菜就吃了。
沈教授腌咸菜的功夫一绝,不知道为什么,坐船渡河的时候龙奚就特别想吃咸菜。
那头,胡鸿权上了一道盛茗徽还算满意的菜,她下筷的次数明显比别的菜多。
龙奚好奇,不免多看了两眼。
没想到这一看,惹怒了好好吃饭的人。
不甚悦耳的古语从她嘴里飘出,扎在了龙奚的耳蜗里。
古语在龙奚耳朵里自动翻译:“眼珠子不想要了是吧?”
不用强调说到做到,盛茗徽用的就是说到做到的语气。
龙奚连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盛茗徽走的时候,龙奚还在吃。
没办法,她煨了两个红薯,碳不多,熟得慢,得多花点时间等。
好不容易能吃了,盛茗徽那帮人已经收拾好扎营留下的东西,准备离开了。
埋锅造饭的痕迹被消除干净,车轮压过的草都多浇了两遍水,处理得很细致。
龙奚不指望这种态度下能和盛茗徽说上几句话。
她只是记下了这些车的车牌和车标,想着哪天有缘还能再见。
车牌没什么好说的,长的就像富贵人家应该有的车牌,不是“8”就是“9”,还是连在一起的。
车标倒是可以好好琢磨一下。
只是看着怎么那么像那天她喝醉酒咬的锦鸡?
第17章 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盛茗徽没那么早休息。
上路以后,她坐在处理公务的那辆车里,一边看安会发来的视频,一边数落胡鸿权的罪责。
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没有听从指令行事。
“不是跟你说了,一定要等安会那边报了平安再出动。”
胡鸿权经过翁青兰的指点,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先是态度很好地认了个错,然后解释:“家主,属下想着先上路,到康源以后,就待在外围。等安会那边传来了确切的口信,我们再进山,不会扰着老祖宗的。”
胡鸿权想说,他们确实是这么做的,因为来康源的路上,他们就收到了确切的消息。
小桃晴没事了。
盛茗徽瞧着心情不错,将重复看了几遍的视频关掉,掀了掀眼皮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胡鸿权忙点头,应道:“是。”
盛茗徽拿拳头抵着脑袋,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脑袋飞快地将近期的事盘一遍,说:“接一下金鸿斋,看一眼新生凤凰。”
“接通以后直接投大屏幕上。”
车内俨然一个小会议室的模样,胡鸿权忙不迭去操作系统,半分钟后,和邱道良那边连上了。
几天不见,金鸿斋的小凤凰又长大了一些。
大概知道视频那头是盛茗徽,都争破了脑袋要挤在最前头,嘴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像一群天真又狂热的粉丝。
盛茗徽眼里带笑,安抚了几句,嘱咐他们多吃稻米,快些长大。等羽毛长丰满了,就能到外头来看世界了。
小凤凰们言听计从。
说躺下睡觉就立马找到自己的窝,乖乖躺好。
盛茗徽示意胡鸿权切换镜头,她要和邱道良单独说话。
单独说话的意思是,胡鸿权这个继任的总管也不能听。
毕竟是在家主身边待了十三年的前辈,胡鸿权怎么可以不尊重。
他让车队停下,自觉地下车。
又让大部队原地等候,等家主通完电话,兴许会想去装有拔步床的车上休息,他们就在这等着。
没想到盛茗徽远比他们能熬。
挂掉邱道良的电话,她又联系了占星阁,确认邱道良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否属实。
占星阁负责人名叫彩洲,近日夜观星象,经过慎重比对才得出这个结论:“家主,确认过了,雨季过去了,未来一个月,东阁上方都不会再飘下一滴雨。”
一个月的时间,够这些凤凰将羽毛长齐了。
盛茗徽久悬的心放下一半,心想这次回东阁,可以好好地歇一歇。
挂掉电话,盛茗徽放空地在扶手椅上坐了一会儿,脊背陷在柔软的靠垫里,随后撩起衣袖,看了眼胳膊上的伤。
龙奚给的药确实有用,才一天,效果就已经很显著了。
确实比她后背那些狰狞的疤痕好看很多。
又处理了一些公务,夜里两点,车队才又重新启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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