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大笑一声后，才慢慢收敛了狰狞的表情，重新变回了最开始的悲悯。

白衣道人缓缓凝视下方的百里辛，笑得温柔又开心，“你果然是能够帮助我的人，亲爱的孩子。”

“如果没有你，我很难抓到这只狡猾的狐狸。它一直在我的画像里逃窜，还杀死了我好几个分身。”

白衣道人长长舒了口气，微笑的嘴角隐隐透着几分邪恶，“现在只要再杀了这个，一切都结束了。”

“做事要有头有尾。”白衣道人缓缓飘落到百里辛面前，温柔地盯着对方，“现在我将化成武器，只要你用我将黑白狐狸刺穿，一切就都结束了。”

红狐狸和小狐狸看到近在咫尺的白衣道人，纷纷龇牙咧嘴，后退躲在百里辛的身后。

白衣道人嫌弃地看了它们一眼。

“不用为我难过，孩子。”不等百里辛开口，白衣道人自顾自开口，“黑白狐狸是不死的邪仙，我是不死的半仙。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的力量才能杀死他。”

“牺牲是必要的，还是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来吧，孩子，我现在就变成武器，你用什么最趁手？剑？刀？还是长枪？”

“说实话，我真的一点也没感到难过。”百里辛低头握了握拳，“我应该替你高兴才对。”

“因为只要以身殉道，杀了你一手养成的邪仙，你就可以直接飞升成真仙了吧？”

“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会难过呢？”

白衣道人脸上有一秒的狰狞，但很快又恢复温润，“你这孩子，是不是吓傻了，在胡说些什么呢？”

“我都说了，我以身殉道是为了以证道心，成仙什么的，随缘吧。”

百里辛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哈哈笑了两声，“你都为了造魔神，用火烧死那么多人了，还随缘？”

“你真的以为你把所有的罪孽都找好了替罪羊，这些因果罪孽就不会落到你头上，你就能干干净净的吗？”

白衣道人的脸色又变了，不过这次他没有恢复过来，只是先前一直温润的脸变得漆黑，眼神中也透着几分杀意。

“我看你这孩子，真是疯了。”他威胁道，“已经有妄想症了，我还以为你会成为救世主，看来是我想多了。”

“就算没有你帮忙，我也可以自己杀他。”

“你既然也被这邪仙蛊惑，看来为了世间太平，我也只能忍痛杀了你了。”

“你明明是我很喜欢的孩子。”

百里辛直视进白衣道人的眼睛里，扬起的嘴角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一抹讥笑，“害死青连观近二十个修士，也是你忍痛而为吗？”

“他们不是我害死的。”白衣道人抬手指了指被锁链捆成粽子的黑白狐狸，“而是它啊，它不停地挣脱，才会导致火焰燃烧，害死了我的信徒。如果我不除掉这个孽畜，我那些信徒都无法安宁。”

百里辛回头看向挣扎中的锁链，高声喊道：“黑白狐狸，你听好了！是不是连你自己也以为这场大火是你引起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一直在拼命挣脱枷锁的黑贝狐狸忽然不动了。

百里辛继续道：“这一切都出自青连修士之手，因为他在每一次大火前，都找好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