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黎翻着她做实验的小本子。
“而且这个炉子里的东西一直烧不?化, 应该是温度不?够。”
听到朱朱黎说出了温度的问题。麦子看了看炉子下面, 是用木炭烧的。
“得换种?燃料。”
麦子将里面的木炭通通取出来?,向?赶来?的贝基问道?:
“这三处矿里面, 打?了多深了?”
今天恰逢水机营的营长值守,是一个满脸络腮大胡, 浑身腱子肉的粗汉,贝基正是当初被麦子从?亚石村救出来?的其中一个村民。
当初亚石村被麦子雇佣了五年,后来?几乎所有亚石村的人都留在了扶桑,一些人进了军营,剩余的人大多留在了扶桑的各处工坊,以及商行里。
“城主,有近千米深。但是矿洞经常坍塌,最近这几日又摇了一次,好不?容易招来?的矿工又跑了几十人。”
听到矿洞坍塌,麦子皱了皱眉。
可能是里面的安全支撑没做好,正好她要进矿洞,找找有没有稀有矿的踪迹。
便准备跟着贝基深入矿洞,查探里面的情况。
旁边一些百姓看到城主大人要进矿洞,纷纷阻拦道?:“城主,里面危险,别进去了。”
大家伙的心里都害怕,若是城主遇到不?测,一命呜呼,那还能碰上这么好的地?住下来?。
眼不?瞎的人心里头都顶顶明白:
这年头,只有城主和当初的池大人,是个真正为?他们着想的好大人。
就算是池知县,在他们心里,也比不?上城主的地?位。
熙熙攘攘的纷乱中,一声中气十足的嗓音响起:
“城主,您把这个带进去。”
旁边一个刨木桩的健壮妇人将手里的东西提着拿过来?,是个小笼子。
麦子看了看,关在笼子里的是一个肥老鼠。
听到动?静,也不?害怕,明显是这大婶自己养的。
“刘大婶,你自个偷摸养这玩意就得了,这埋汰玩意别脏了城主的眼。”
麦子伸手将老鼠笼子提上,刘大婶见城主一点也不?嫌弃,赶忙摆手说道?:
“城主,这老鼠是个好东西,上次俺男人多亏了鼠大人保佑,才逃了出来?。”
大婶满怀虔诚的望着麦子手上的老鼠,麦子抬了抬笼子,重量还挺沉,这肥老鼠养的是真胖。
“城主,你别听这老婆子瞎说。刘家男人分明就是怕死,逮了只老鼠就往外冲,上次矿可没塌,也就摇了两下,哪里塌了?”
旁边一个大婶凶横横的说道?,看起来?,显然?是和这刘婶有旧怨。
两个大婶就着老鼠一事吵了起来?,麦子从?众多木材堆穿过去,准备去拿矿工进洞穿的头盔,以免有东西砸下来?。
麦子正在穿着矿工的装备使,旁边突然?来?了一个精瘦黑黝的男人,背着重重的背篓走?过来?,脚上满是黑灰,这是刚从?矿洞中上来?。
男人多次扫过麦子手上的灰老鼠,脸上犹豫不?定,突然?发现面前的人正是城主,惊喜道?:
“城主,这是不?是俺家供的鼠大人,您是要进洞不?是。”
见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点头后,眼前的男人摸了摸头讪讪一笑?,没想到城主大人愿意相信鼠大人的事迹。
麦子听到老鼠一事,并未诧异,自古动?物?的嗅觉和听觉远胜于人,所以带上老鼠正好能趋吉避凶,便没有拒绝刘婶的好意。
过了一会儿,刘婶和外面的大婶也歇了战斗,拿着一大罐水壶进来?,正好瞧见她男人和城主讲上次矿难的事。
不?由得抱怨起来?:
“那三婶子,回回撞上就要说两句俺家嘴。”
刘婶抹了抹脸上的汗,木屑沾的满身都是。
“别跟人家见识,人刚死了家里的,说两句就说两句。”
男人将身上的黑灰全部擦拭干净,准备换上麻衣去搬料。
麦子听到死了人,出声问道?:“人怎么死的?”
“我们那队人进洞的时候,这老鼠吱吱的叫,以前这老鼠叫,矿里大半都出事,俺就喊着人出来?。就那三小子和俺家不?对付,没听俺的,被一块掉下来?的长石砸死了。”
瘦黑男人叫刘全,家里是做木匠的。
跑出来?干木活也是为?了攒钱在代邑买个红砖房,给儿子娶媳妇。
矿场里,除了他刘家包揽了木材,还有就是不?对付的张家。
平日里木活两家人争的厉害,为?了多赚些钱,刘全时不?时的也跟着下矿洞。
刚死的那个就是张家的三儿子,两家的不?对付就要从?十几年前代邑的木匠活说起。
自从?上次城里征木工,两家抢起来?后,那三婶子更是看刘全一家不?顺眼。尤其是老鼠一事,偏偏就叫她家男人被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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