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四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瞬间?变得顺眼?多?了,个个都挺可爱。
就是他们吃东西的习惯没改,手里抓着桃酥,使劲往嘴里塞,狼吞虎咽般狰狞,小嘴包得鼓鼓的,担心谁会来抢似的。
都是过去饿狠了落下的毛病。
“慢点儿吃,这里都是你们的,不用着急。”
苏茵再劝也没法?,毕竟饿了太多?年,这样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
这两天,不少看了报道?的好心人还往东门派出所门口和报社门口放东西,指名道?姓送给孩子们,有小孩儿的衣裳,有吃的用的,还有不少人天天往报社打电话,询问孩子的情?况。
苏茵听着接线员快忙不过来的身影,第一次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新的认识。
原来握着一支笔,竟然也能?产生如此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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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嫂子那文章忒厉害了哎,我今儿出门还听到邻居大爷大妈在说这事?儿,骂那些人拐子千刀万剐!”
胡立彬如今腰包鼓了起来,租了间?四合院的单间?配一个厨房,倒也是清净,平日?里碰见邻里邻居关系也不错。
他今天早上?特别自豪地告诉邻居,写那篇报道?的记者是自己好哥们的媳妇儿,惹得邻居们都有些激动。
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什么焉!
“我听茵茵说,最近她们报社热闹得不行?,全城的老百姓应该都知道?了,但愿他们家里人也看到。”
“是啊,真?是挨千刀的人拐子!”
骂了一通人拐子,胡立彬跟着顾承安上?新工厂那边去了。
何松平最近主管监工新厂的筹建工作,已经和附近的原棉纺厂老职工混熟了,多?打听打听,还能?知道?些这里的老故事?。
原来当年这家私人小厂是贺天骏父亲接手的家族工厂,不过那时候效益已经不太行?了,加上?他本就不是这块料,工厂只能?宣告破产。
后头工人们纷纷找了其他工作,贺家一家三口却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家属院里头,毕竟地皮是他们的,还能?靠出租房屋挣钱,一家人生活过得挺滋润。
谈起贺家,老邻居有话要说。
“反正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找他们打听也成,贺厂长不会开?厂,人还很好的嘞。”
何松平这阵子忙着监督各项施工修整,确实与贺家打了数回交道?,这一家子当真?是有些让他大开?眼?界。
“贺叔,我们准备把以前的棉纺二车间?改成收音机组装车间?,您帮忙看看有面墙能?敲不?”
贺厂长背着手就溜达了过去,对着这群年轻人的改造指指点点:“你们老板是很有钱哇?阵仗搞得这么大。这面墙是后头搭的,可以拆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行?。”何松平递了根烟过去,见他将烟贴着鼻尖嗅了嗅,真?是一脸满足,便掏出火柴准备给人点烟,可贺厂长却摆了摆手。
“先别了,我家那口子鼻子灵得很,一会儿回去闻到我身上?有烟味儿,我可要遭殃!”
“贺叔,看不出来啊,您还挺怕媳妇儿。”
“这怎么叫怕!”贺厂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年轻人,这是我不跟她计较,女人嘛,得哄着点儿,我家那口子心眼?可小。”
又四处转了转,贺厂长不懂经营工厂,却是在建筑方面有些见识,给了他们好些改造建议。
说话间?,贺天骏从外头回来,仍是趿着凉拖鞋,大步往他爹这头来。
“儿子,回来啦?怎么没在你姥爷家吃了晚饭回来?”
贺天骏连连摆手:“姥爷非要给我介绍去火柴厂的工作,我还不赶快逃了?”
“嘿!回来得正好!”贺厂长这下朝着何松平使了个眼?色,“小何给我点上?吧,我身上?没火。”
何松平划燃火柴,火苗舔舐着香烟嘴儿,贺厂长吧嗒着抽了一口,又一脸满足地吐出烟圈,差点老泪纵横。
“这个味儿啊,真?香。”
何松平好奇:“贺叔,那您现在抽烟了,不怕待会儿回去让秦姨闻出味儿?”
贺厂长富态的脸上?露出一个运筹帷幄的镇定笑容:“天骏回来了,我媳妇儿闻出烟味儿,我就说是他抽的!”
何松平:“…?”
有这么坑儿子的吗?
可他一转头,又见到贺天骏一副习惯了无所谓的模样,应当是见怪不怪了。
何松平给工人确定好拆墙的方案,听着哐当哐当的砸墙声,在漫天灰尘中稍稍远离了几步,刚一转身就见到顾承安和胡立彬过来了。
“何松平,咋样了?”胡立彬加快脚步走?近,又被灰尘漫天给熏远了些,“哟,砸墙啦?”
“是啊,这面墙搞定就基本弄完了。”
何松平负责监督改厂房,□□的事?则是顾承安和呼胡立彬在管。
“那些七七八八的证都没问题吧?”
“六个证,办了五个,就剩最后一个营业证不给过,嘿。”胡立彬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愤愤不平。
其实他们之?前就跑关系打听过,每年工商局手里头的办厂营业指标有剩余,也托人问过条件,基本没问题,就等?着厂房确定,经营范围确定后写申请书申请即可。
结果这回可倒好,那头非说今年的指标没了,看能?不能?挪一挪,但是保证不了。
这话,谁听了都觉得有些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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