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半合着眼看着我，好像是要闭上眼，却又吃力地强撑着。他的手慢慢地举起来，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一点一点，温柔地给我拭去了泪水。

    他哑声说，别哭。

    我却因为他这句话哭得更汹涌。

    他的手一直很冰凉，此时此刻，我因为他手传来冰凉的温度而感到恐慌。因为那是死人才有的凉度啊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你这样比杀了我更难受你知不知道！”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难受地咆哮着，“你太过分了，说什么能杀我的人只有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李哲听了我的话，虚弱一笑。他轻声说：“因为，我刚刚感到害怕。眼看着你要死，我才知道我不想你死。”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不是因为能杀我的人只有他吗？

    他是因为，不想我死吗？

    “你说得对我太过分了”他轻声呢喃着，视线怔怔地注视着天花板，“我现在才意识到，会不会太晚了？”

    “不晚！”我哭着反驳着，手愈发用力地紧握着他的手，我哭着哀求：“不晚，真的，你不要有事，我们这就去医院不晚，真的不晚”

    他嘴角微微一勾，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说，“我感觉，我撑不过了。”

    这一刻，我感觉血液都冻住了。

    他说，“对不起莲儿。一直以来，让你受委屈了”

    再后来，就没后来了。

    他叫我莲儿，而不是莲。他说，一直以来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