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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系统商场的赊账最高金额也不能超过一千,为的也是防止这种情况。
“我愿意。”谢容亦很坚定。
沈缜不再劝说,这本来也是她欲达成的目的。
借取条约于空中浮现。
她摊开掌心,一缕红线蜿蜒漫出,与谢容的红线相接纠缠。
谢容额角渗出了薄汗。
她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急速流失,并不痛,但让人心慌不已。
巨大的恐惧不可自抑地拢住了她,轻易答应交换的后怕此刻才浮现,谢容面色苍白,唇抿得愈发紧,恍惚间脑海里升腾起一个疑惑,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容易地相信了才见面不过片刻的陌生人?
质疑与害怕如潮水般将身体颤抖的女人淹没,在即将到达一个临界值时,沈缜收回了手。
她冲谢容浅浅点头,示意结束了,继而道:“夫人可有纸和笔?我与你写一封给你女儿的药方。”
拿了别人的东西,当然也要回报点什么。
沈缜笑意愈浓。
她可是个良心商家呢。
第7章 她是赌徒
沈缜总共从谢容处拿走了987点气运值。
钱包富裕起来之后,她毫不犹豫地花了700给自己下单了早在很久以前货比三家看好的拐杖,拄在手里试了试,绕着屋里走了一圈。
自从山谷出来后,她一直靠轮椅代步,现下自己能走了难免兴奋了些,以至于前来看她的谢容也察觉出了什么。
两人相对而坐,谢容给她倒酒:“阁下看起来心情不错,可是遇见了什么喜事?”
沈缜笑,摇头用食指抵唇,“还是个秘密。下次夫人见到我,就会知晓了。”
谢容微怔。
须臾,她舒眉轻道:“那我已经开始期待下次见到阁下了。”
这话甫一出口,沈缜还没觉得什么,谢容自己却顿了顿,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我已经找过大王,车队会在平宁停留三天。还有两日,就委屈阁下住在这里了。”
端王府一行人本就是为太后寿辰奉诏进京,虽预留了足够的时间以备不测,可车队里有女眷,先前的速度并不算快,路上还遇见大雨,已经占了一些时间。沈缜突然到访,虽答应了替女儿治病,但无论是出于按照计划时间抵京的考虑,还是不惹人起疑,谢容都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沈缜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也让系统留意着江陵端王府的动静,现在看来那边还没有动作,她也就不急着回去,所以很好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王爷和他家属住的地方,即便因为在路上而有些“简陋”,那也是寻常人难以想象的。只是毕竟不在自己的地盘,轮椅再智能也会有不方便,这也是沈缜迫不及待购买了昂贵拐杖的原因之一。
抿了口明显是特供的酒,沈缜温声问:“兕子的身体怎么样了?”
昨晚开的药方,她还很贴心的提供了一剂量的药材,谢容今晨已吩咐熬好喂小姑娘喝了一顿。
系统出品的药材,当然不是寻常物,不然也不至于把建设完山谷隐居地已经到了噶掉边缘的沈缜拉了回来。傅珠从娘胎里带来的顽疾不会那么快见效,但这段日子赶路造成的损伤还是会被抚愈一二。
果不其然,谢容的眼神亮了亮,语调也轻快了许多,“兕子今日没有再哭闹不休了,想来是止住了头疼,阁下的药果有奇效!”
提到女儿,这位端庄得体的夫人总算露出了些在沈缜看来这个年龄该有的朝气。
像一池波澜不惊的水终于掀起了涟漪。
沈缜心下轻叹。
“那夫人今日有遇见不好的事么?”
气运被抽取的一瞬间,人的命运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谢容也没有隐瞒,先前的愉悦褪去,淡道:“我听见了大王说,江陵的那位姑射姑娘是他的人。他不管僚属们用什么办法,也要把那位姑娘带回去。”
沈缜转着扳指的手一顿。
亲耳听到丈夫的背叛之语?确实算一件倒霉事。
但看面前人的神情,再联系她昨日里说的分房而眠,沈缜很难不怀疑,这对她来说真的难受吗?还是只是不愿将脆弱流露出来?
女人心似海底针,短短的相处很难将此分辨清楚。
不过也不重要。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可有着很容易被拿捏的软肋。
昨夜分开后,系统很是疑惑,跳出来问:“为什么她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你?”
沈缜道:“可能因为我卖相好吧。”
系统哑然无话。
之后不论电子音怎样追问,被谢容深夜安排进隐蔽院子的沈缜都笑而不语。
是啊,为什么呢?
深夜突兀出现在你孩子房间的人,来历不明,看起来高深莫测,说着要取人气运甚至还会针对你丈夫的这种话,怎么看都是一个极不稳定的高危因素。
可是,谢容就是留下了她,并且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交出了自己的气运。
那个借取气运的签约仪式,看起来是沈缜在主导,实际上如若过程中谢容有一点不愿意,她身上流走的气运就会返还,沈缜也会被反噬。
这也算是为限制宿主借取气运而设置的另一项保险措施了。
然而,沈缜赌赢了。
这在系统看来很不可思议。
一番拉扯后,最后以免去两个静音罩的费用为代价,它换取了嘴硬宿主的“良知”。
“新手大礼包提供的万卷书,去年我翻了不少。其中有说,仙凡差距是一念之间,也是云泥之别。”
沈缜转着桌上摆放的精致瓷器悠悠道:“乾国端王妃、承恩侯世子长女,这两个身份在人世中看起来好像是很高贵,可乾国尚有王爷二十有余,乾国之外还有元国、北国、东海国,大大小小的部落数百。你单看傅珠如今便知了,倾端王府之力寻到的名医或许是人中翘楚,却也对此病束手无策。谢容很难不把主意打到修仙人身上。”
“修仙之人,也就是修士,诚然,在人世游历、与皇族有联系的修士也不少。但端王府能接触到的,大多都是普通修士,自己还在为修行之路挣扎往前。以皇族之力可攀的,恐怕连乾国皇帝都不常见,遑论谢容?不过,我观她性情,说不准到京后还真会想法子求助皇帝,然而她想求,端王却不一定。她怕是也明白这个道理。”
系统若有所思:“所以......”
沈缜接话:“所以啊,在见到我时,她看见了苦苦寻觅已久的东西。”
“?”系统一板一眼道,“宿主不是东西。”
“......”沈缜无语凝噎。
她叹气道:“我是说谢容是在绝望之中抓住了一丝机会,也许是生机,也许是稻草,她是在赌,赌我是否可信。”
“能在远隔千里的地方仍知道江陵动向的女子,能是什么傻白甜?她怎会不知我的危险?但因为我表现出来的高人样子,因为我说能治她女儿,所以她赌了。”
“怎么说,”沈缜心情也有些复杂,“说她爱女心切也好,说她病急乱投医也罢,但她绝不是警惕心不强。若要具体形容的话,我认为她是一个疯狂的赌徒。赌赢了,则无事;失败了,应该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我进行报复。”
“让我猜一猜,这位女配最后的结局不大好吧?大约为治疗自己的女儿不择手段,触犯到了男女主的利益?然后铤而走险做了什么,被打压到底?”
“......”
系统的沉默让沈缜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轻笑一声,凑近看烛火摇晃,让光芒遮住自己明亮双眸里的深沉晦涩。
“这就是人性。谢容是一个好母亲。”
也是这个悲哀时代下的苦命人。
和这样的人说话,沈缜不愿也觉得不需要绕多少圈子,她敲着轮椅扶手直截了当地问:“端王与夫人成婚时,是许过今生今世一双人的诺言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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