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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香馥郁,温软在前,沈缜眸色一点点晦暗。
她空着的手捻过丛绻裙子的系带,声音温和:“绻绻想帮我?”
不等人答话,攥在人腰间的手略略施力,她吐息在身子一瞬颤抖的女人耳边:“可以么?”
暗示足够明显,回答沈缜的是落在她肩颈细碎的亲吻。
“...妾...”感受到衣物在松开,丛绻身体一丝丝紧绷,细碎的呻/吟从她口中溢出,“想......”
四月多雨,引长河水势滔天。
......
上阶武者们没多久就同意了沈缜的要求,各自拿了解药后离开。其他的那些武者,沈缜就尽数交给了秦枫没再过问。
两日后,天朗气清,她带着丛绻前往祈愿寺踏青。
出发时,秦枫站在早准备好的马车旁,和几个雇佣的车夫与随从一同等待。
府里就六个人,见过秦枫将大小事情一律包干,处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连这次出行也是他一手安排,丛绻对这位行事风格严谨但长相较为粗狂的武者有些好奇,问沈缜道:“妾听阿采说,秦兄弟是阿缜在蜀州雇佣来的?好生靠谱。”
“自然。”沈缜道,“雇佣他的价钱可不便宜。”
丛绻讶然:“莫非是千金?”
沈缜摇头:“不是。对他而言,那比千金重要。”
比千金重要...丛绻隐约有了个猜测。
沈缜也没打算卖关子,给她揭晓谜底:“我允诺了他,他为我驱使三个月,我助他从中阶升为上阶。”
真是如此。
丛绻轻叹:“对于武者而言,这确实价逾千金。”
她虽不是其道中人,但也听过武者和修士们前进的艰难。除了少数惊才绝艳之辈,大多数人到了上限,终其一生也难再进一步。而若遇贵人能指点自己突破瓶颈,荡尽家财亦有人在,跟随三月又有何难。
这便是世俗的云泥之别。
她在秦楼时,对秦枫这样的武者,是泥与云;而秦枫他们,对上那些惊才绝艳之人,何尝又不是泥云的分别?
而惊才绝艳的人啊......
丛绻看向对面翻着竹卷的沈缜。
那人垂目低眸,神色浅淡,只坐在那里,就是自成一界的遗世独立。
自成一界。
丛绻偏头,掩去眼底深潭的汹涌波涛,目光移向被风吹开的车帘。
思及对面人的身体,她撑着坐板勉强站起身,准备把飘荡的帘子拉回来,谁料马车突兀一顿,身子惯性一倾,眼看额头就要撞上窗框,腰被握住,拽了回来。
车外秦枫声音响起:“大人没事吧?方才有杂货纵马!”
“无事。”沈缜回他,关切的目光看向被拉到身侧的女人,拍了拍她的背安抚,温声询问:“如何了?”
丛绻脸色微红:“妾没事。”
沈缜捏捏她的手,很明了她方才的举动为何,给她解释道:“这两日喝了药将养的不错,没这么容易受寒。”
丛绻更羞,轻嗔:“妾知晓了......”
沈缜揉了揉她软软的耳廓。
这一闹,恰又有清风拂面,沈缜也就将视线移向车外的风景。马车正行过一片碧湖,碧湖那侧高楼巍峨,人潮如织。
丛绻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了然浅笑,为她介绍道:“那是问仙楼。”
“相传前朝时,曾有一从东海而来的诗人,名为乌伽梭罗。她在那座楼临风而站,感天地空旷,人如沙砾,悟大道后写下了千古绝唱“问仙”,然后赤脚一路西走,至樵湖边长叹三声后投水自尽。后世人为纪念她,在湖心筑亭,取名‘梭罗’。”
“阿缜,你看,”幽香贴在沈缜旁边,给她指湖心,“那座亭便是。”
琉璃金顶,木石雕栏。
湖上来往的舟船间,果然见得一座小亭。
“很漂亮。”沈缜赞。
她调整位置,给身边的女人腾出了些地方,伸手揽住对方不盈一握的细腰。
丛绻面颊微红,往温软怀里钻了钻,继续讲:“文人多爱风雅,武士寻求大能遗迹,这里恰恰同时满足了此两点。本就山水绝佳,有着上好的风景,又是乌伽梭罗的埋骨之地。”
“并且,还有传言说,上古时期,人间第一刀客萧错与仙山仙人在樵湖上比试。昔年樵湖较之现在大了不止一倍,两人踏浪凌空,水击十里,由清晨日出时分到黄昏日落,萧错终败于仙人剑下,仰天大笑抱拳长揖表示服气后将随身所带的酒倾洒于湖中,相饮而还。”
“所以,”沈缜看着湖畔繁华的景象,接话道,“现在的樵湖便成了文人士子吟诗作对、江湖侠客约战比试的胜地?”
“嗯。”丛绻柔声应,依在她怀里,同她一起看这片热闹。
马车再往前,直至隐约可见樵湖的尽头,风声平复休止,车帘落下来。
丛绻勾住沈缜的手,眼眸含笑:“阿缜,祈愿寺快到了。”
沈缜颔首,伸手碰了碰女人发间的青簪,轻声叮嘱:“我不在时,那几个随从都会跟在你身边,还有阿一它们,但也要小心,嗯?”
阿一是狼群的头狼,此刻青玉簪子里正待着三头最强壮的狼,寻常人根本不需担心。并且这话已事先说过,丛绻还给自己准备了帷帽,但对上这人认真的眼神,她还是心中微动,认真应下:“妾知晓。”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
沈缜拿起放置在旁边的竹卷,交给丛绻,后者疑惑低眸看去,只见卷首上写着“神农本草-卷三”,而行行墨字旁,还有朱笔批注。
原本晦涩难懂的文字,在批注的帮助下都变得容易理解。
丛绻微怔。
她是识字的,正是因为识字,所以知道这是本内容详实的医书。
女人咬唇:“阿缜?”
沈缜眉眼温和,为她解惑:“前两日,绻绻不是说想帮我么?这竹卷,写的是人体经脉,你先将它学透。修行之道,了解这是入门。”
潜水很久的系统大震,跳出来试图阻止:“宿主,虽然现在都认为您是修士,但您并不懂修仙,怎么能教人?”
“......”
沈缜面色不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再说,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
系统:“......”
它无奈看着攥着竹卷的丛绻眼眶渐渐变红。
女人泪音低声:“妾会努力学的。”
沈缜伸手,指腹拭掉她落下的泪,轻声哄:“好。”
系统:“......”
外间,秦枫的声音传来:“大人,到了。”
第15章 是牺牲品
一百多年前,江陵还不叫江陵,那时这里名为望都,是前朝南月国的都城。
望都以北、樵湖之旁有一座寺院,称南月寺,是南月国的皇家寺院,藏佛经万卷,香火鼎盛,无数僧人挂单于此。
但自几十年前战乱、乾国立国并定都梁安后,南月寺便荒废下去,建筑毁了大半,藏经也付之一炬,直至三年前,端王妃谢容出资重新修缮。
寒山碧石,白云小径。
风声鹤唳,翠色苍郁。
跨进庙门后,沈缜视线所及之处,有人难掩欢欣,有人满脸泪意,不少锦衣贵人,也多粗布平民。她拄着拐杖经过他们,敛眸笑问身边引路的小沙弥:“贵寺香火甚旺,想来是灵验非常?”
沙弥合掌浅笑:“施主,心诚则灵。”
沈缜失笑。
隔着帷帽的薄纱,她的目光扫过沙弥白净青涩的脸庞,温声问:“敢问师父名讳?”
沙弥领着她和秦枫往大殿后去:“小僧法号心言。两位施主,这边请。”
沈缜二人跟着他一路绕到后院,来到一排禅房前。直至走到西边尽头的屋子停下,心言略略一揖,“施主,就是这里了。”
“多谢。”沈缜也欠身道谢,只在心言准备离开时叫住他,“心言师父,我听闻祈愿寺是端王妃所建?”
心言有些讶然:“施主是外地人?此事在江陵人尽皆知,一年前圣上还御赐了我寺牌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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