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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此次刺杀留下什么心理疾病和内伤还是很可能的。前者比如说一到类似刺杀现场环境的地方就头痛恶心只能女主来才可以舒缓,后者比如说一动用内力就吐血咳嗽主打模仿沈缜现在的样子——

总而言之, 不破坏外表美观的情况下对剧情线或感情线推动一笔。

这个猜测不一定准确, 但沈缜不能够因不确定就掉以轻心。故而她选择将此事告知宋昭华,并让她伺机做点什么。

如果“原文”之中“女主”就是卷入到了这起事件,那么比起一无所知遭遇这一切, 提前知晓虽少了些临场反应的自然, 却可以因占尽先机多做点安排,也可以让沈缜对宋昭华的能力有个大概评估;

而若是原文之中女主没有卷入这起事件,那更好不过,快进了感情线,她们占据了更多主动权。

而今就看......

沈缜半合眼眸望向天上日光。

就看宋昭华的心计与演技了。

......

一月十三, 耶律纵外出遇袭、惊马失踪的消息传到沈缜处。

当时沈缜正在看丛绻在院中以雪雕花, 听闻消息后只问:“公主同他在一起?”

“是。”贺九阳回, “说是耶律纵执意拉着公主出去。遇袭后, 他的属下在林中未能找见他们二人的身影。”

“知道了。”沈缜淡淡颔首,不再多言。

其后不久, 一月十七,搜寻耶律纵的北军兵士终于在城郊的河流下游发现了二人,耶律纵因惊马伤了腿,和他在一处的宋昭华回去不久后便感染风寒。

彼时,王明淑正找到沈缜,直言她不愿离开开平前往徐州,要随同北上。

“沈映光,”她说,“此一别,至少三年不得相见。你与公主皆身在龙潭虎穴,叫我如何安心待在庇护地?我可以做些什么,亦会谨守规矩。我们是同裳,不是么?”

静默片刻,沈缜答应了她。

毕竟就算不答应,目的未达成的人也有百十种办法自行跟随前往,倒不如放在她眼皮子下来的安全。

于是沈缜不在这上面再多做纠缠,她唤贺九阳,“最近让姊妹兄弟们多留心,注意耶律纵的动作。”

贺九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肃声应:“是!”

向来睚眦必报的人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报复回来根本不可能。而其它大族远在燕京,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耶律纵第一个怀疑也多半第一个报复的...几乎毫无疑问是勿吉部哥舒氏。

恰好北军的回程路上十分适合做手脚。

不过耶律纵性命无碍,但凡有点警觉性,哥舒郎哥舒翰父子接下来的日子都该十分小心且低调。然不知为何,在耶律纵腿伤还没好全的二月初,哥舒郎就同许多部将议定大军即刻启程返回燕京——

古代交通不比现代,又都是寻常人,最多几个将军练成了武者,现在启程几千里,明摆着是不想让耶律纵好生养腿。

理论上,耶律纵可以拒绝随大军一同出发,也可以写封折子快马加鞭递回燕京向北帝弹劾哥舒郎,然而这两者他都没有选,启程当日,他出现在了众人前,对哥舒郎不急不缓地行了礼,随后坐进马车。

山姜来告诉沈缜这件事时,丛绻恰在一旁,听完后不由蹙起了眉。

耶律纵会如何选在前日会谈时沈缜早知,故而她此刻并不意外,示意山姜退出去后,她看向身边的女人,弯了眼眸:“绻绻担心,这路上会极不太平?”

哥舒郎打的主意显而易见,不选择低调行事反而大张旗鼓,给耶律纵的两个选择都不是什么好路子——

若耶律纵不随大军出发,那么留在开平养伤的他在回程路上要动什么手脚就困难得多,等到了燕京,参与刺杀的各大族都在,要想报复可就再没那么容易;而若是写折子上书归程的不合理,不说来不来得及,就因他一人之故所以提出反对,岂不是小题大做得很?

且从一开始,哥舒郎就没想过耶律纵会跳出这两个选择。因为射杀耶律纵的箭上那种毒来自西方十万大山,名为孑孑,有解药但极不好寻,起码在一个月内是拿不到手。腿伤是小事,被箭毒拖着的身子才是关键,解不了毒的情况下,耶律纵根本无法远行。

与此同时,谋划的大族正预备合力拦截耶律纵派出寻找解药的人马,只需再拖一拖,三四个月,就能彻底拖垮耶律纵的身体。

只不过可惜的是肉/体的伤害并没有让耶律纵的精神值降低到一定程度,以至于沈缜不太能借此次机会直接夺取他的气运。

所以,在等了五六天,确定哪怕寻找解药的人尽数被杀、毒箭刺入的地方散着浓浓恶臭、多半时间都有气无力的耶律纵精神值还在百分之八十多的时候,沈缜出手,替他遏制住了伤口的进一步恶化。

毒箭上的毒早被山姜换成了蛊虫,但这蛊虫却是沈缜针对那毒刻意挑的一种。说来也巧,乾国之事后她令邵玄微和山姜去寻傅瑾瑜母亲曾经在夷地的住处,顺道带些蛊虫回来供她研究,而邵玄微手下的人便在一个小村落里发现了此虫。

因其体型极小,喜好从人皮上钻进去到血里一点一点啃噬筋脉,这虫被那村落里的人叫做“吃血”。当时稀奇的只是这蛊极不好相与却未见它在夷地市面上流通,可那日读过山姜写的折子后,其中对于孑孑毒的描述,让沈缜恍然发觉收集而来的蛊虫之中有一种发作的特征和这十万大山里而来的毒格外相像。

甚至,若是不事先知道箭上涂的东西换成了蛊,沈缜为耶律纵医治只怕也会得出和那些医师一样的答案,认为这是孑孑毒。

无心插柳柳成荫。

孑孑毒虽不好寻解药,可相比种进去就只能拖延却无法彻底解决的吃血蛊,已经好了太多。

这些事情,沈缜都未曾瞒着丛绻。

知道起因结果的女人当然会想到耶律纵既选择随军,必然不会放过回程时报复哥舒郎哥舒翰的良机,路上自然会不太平。

然而如此之外......

丛绻轻轻摇头,轻声道:“妾想起那日阿缜为耶律纵疗伤,只怕,他因此对你生了怀疑。”

沈缜心下有些赞叹,回应,“绻绻聪颖。”

翻看鸦雀卷宗对耶律纵过往行事的记录后,沈缜就意识到此人疑心极重。以近日替其止住伤势恶化一事为例,即便事先解释了为何几日后才出手、为何沈缜她会医术,“刚投奔而来的谋士恰巧会治疗他受伤所中的奇毒”这一认知也绝对会让耶律纵生出忌惮与怀疑。

所以,一个又一个的医师进入他的就寝地。

“没关系。”沈缜拉过女人的手放在自己膝上,“他们查不出蛊虫。等到他的人寻回解药,我就让蛊先歇下去,暂时按捺不动。”

“至于他的报复...哥舒郎等人还不知晓我与洛如珍的存在,那些事情应当殃及不了我们。相比之下更重要的是,还有二十日就是你的生辰,绻绻,你想怎样过?”

丛绻微怔一瞬,然后柔声反问:“阿缜觉得,可以怎样过?”

二十日,估计还在去燕京的途中,行军之时能够怎样过?

“没有办法像去年那般和许多人一同庆祝,但力所能及,”沈缜语气温和,“和我,和贺九阳山姜等人,或者邀来洛如珍与王明淑,都可以。”

丛绻失笑:“阿缜,妾非大寿,不必年年庆祝生辰。”

沈缜扬眉:“绻绻不喜欢庆祝生辰?”

“...那也不是。生辰是阿缜为妾筹办,妾怎会不喜?只是,”丛绻伸手抚过面前人的眉,含笑问她,“妾与阿缜作为修士,寿数少说也有两三百年。难道往后每年都要如此吗?”

沈缜顺着女人的动作,微微低头用前额蹭她柔软的指腹。

“可以。”她顿了顿,笑起来,“两三百年...也可以。”

丛绻呼吸放轻。

她一时间不知该回答什么,思绪百转里忽想起从前谈论过的一件事情,于是开口:“阿缜的生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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