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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锦,”女子问,“你觉得为何这处有明显古怪的地方我们从未来过?”

“这...”唤作赤锦的黑衣女子悚然一惊。

确实,镇上里正带他们通过地下小道通到此处也不过费了一个多时辰,应当就是镇子周边,可为何此前他们从未发觉这里?

有高明的障眼法!

赤锦浑身一震。

姬家擅长机关,这没准就是......赤锦喜出望外,然她一定神,却见身边的贺兰雪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女子走去。

“姑娘。”

刚至近前,赤锦便听贺兰雪道,“不知我们可否同行?”

惊异刚起,身后一阵微风动,赤锦下意识比剑转身,剑柄拦下刀把——

叼着狗尾巴草的男子笑容盈盈:“再带我一个?”

刀狂、无相楼刀客榜第一徐楚刀。

赤锦、贺兰雪、被贺兰雪叫住的姜蓁神思皆是一定。

**

......许久的沉默后,谢容低声开口:“他们不怕遭天谴么?”

“这不是,”沈缜意有所指,“已经遭了天谴?”

谢容骤然抬头。

沈缜眸里是安抚的笑意,她温和道:“世人不法,总心存侥幸。可我们也要相信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谢容眉目舒展,正动了动嘴唇,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展开的眉头再次蹙起。

她有些迟疑:“二十年已过,此事若要再牵连,唯有...獬豸楼?”

沈缜坦然:“是。”

“可是邪祟...”

“夫人,”沈缜打断女人未完的话,“这是秋姬和八籽镇民的因果,万事都该由他们自主,不是么?”

谢容沉默。

沈缜看着她:“相比此,有一件事更为重要。夫人,前路艰难,我想,你或许应该离开这里了。”

谢容一怔。

半晌,她目光定定望向对面人:“如若今日陪夫君在此的不是我,夫君会让她离开么?”

第72章 甘为棋子

吹进屋里的风引得沈缜咳了几声。

她用手绢掩住口, 忍着胸腔里传来的痒意,太阳穴周遭的青筋不住跳动,头痛的前兆隐隐来临。

随着微弱的响动, 窗子被关上,兰花香近前,两边穴位搭上了温热的指腹——

轻重适宜的按揉将刚探出头的疼痛压了下去。

沈缜缓缓舒了一口气,将手绢拿下,把猩红血色折叠进去。

“多谢。”她垂眸,侧颜被透过窗纱的日光拢住, 不辨神情。

立在轮椅后的谢容亦被拢在光中,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遮住了眼里的神色。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突兀让我离开, 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嗯。”沈缜没有隐瞒。

她合上眼, 咳嗽过后眉目带上了些疲惫:“元太子已经遣人去乾国了。”

按在身前人额上的手一顿。

谢容抿唇。

早在来八籽镇之前,沈缜就明白告诉了她此次违背承诺会被拿走气运的人是元国新太子萧晋珹,几天前也同她说了新来镇上、声势浩大的那群人实则就是元太子的人, 而与通州牧之孙同行的那个世家公子就是易了容的萧晋珹。

她们乔装过来八籽镇, 对外的身份就是乾国人,现今对方这个举动......谢容心里有些猜测,但还是求证:“是因姜姑娘,还是他早有防备?”

沈缜问:“夫人觉得呢?”

“......”

沉思片刻,虽极不想是这个答案, 但理智告诉她多半就是这样, 谢容犹豫道:“两者皆有。”

沈缜应:“嗯?”

谢容答:“若我是元太子, 有三国的前车之鉴, 必会生起十万分的警惕。”

“乾国储位之争,如果没有夫君你的介入, 最终得手的多半是前端王;东海国难,如果没有夫君你插手,无忧公主也不会加封为镇国公主,此时自然也不会与南边的朝廷分庭抗礼;而北国燕京局势,也因夫君你,现下扑朔迷离,原本小占优势的部落被打散,几个王子再度陷入胶着境地。”

女人声音平静,然被沈缜看不到的温婉面容上神色却是复杂:“而今,乾国皇帝年幼、太后摄政、诸王不稳,北国各部族相争、互相牵制,东海又不足为虑。三国已如此,有心之人不难思量下一个会不会是元国?一旦此疑心起,防备便在所难免。而姜姑娘...”

...姜姑娘是你说的昔年元太子所娶之人。

傅瑾瑜在乎的姑射,她这个傅瑾瑜的“枕边人”,北国王子招揽的将才洛小将军...沈缜布局之中,几乎全都有其所图对象的“身边人”。

谢容的指尖按到了轮椅上人的耳后,她视线扫过,对方漂亮的耳垂上不见环痕。

然而曾经见面,那里总缀着一点红,像雪里腊梅,见之难忘。

心神略有些恍惚,但下一瞬手便被浅浅握住离了肌肤又被松开。谢容看过去——

沈缜偏转轮椅:“夫人既知,当预料到前路极其坎坷。”

以这位元太子的性情,他不会心怀侥幸,亦不会在有了耶律纵的前车之鉴、全天下皆知“沈映光”其人后仍真心尝试招揽,两人的结局只能是不死不休。

“可...”谢容想说“可你已经知晓”,但在触及身前这人眼中的情状时,她止住了话,换成,“夫君想做什么?”

沈缜扬唇。

“夫人,”她眉目温和,“你说我总是很了解你,可你不也一样很了解我?即使,你并不知道全部的我。”

谢容怔。

然没等她细思这话,沈缜再度开口:“我不能携你犯险。你与此事本就无关,已经助我良多,况且,兕子还在剑阁山等你回去。”

四目相对之下,极长极久的寂静。

“......”

移开目光,谢容轻言:“...本是为遮掩身份一同前来,此时离去,无异于坦白。”

沈缜看着她。

谢容淡淡笑了笑:“我是一介凡人,帮不了夫君什么忙,甚至可能让你掣肘。但就此离去,不合道义,亦难安此心。”

“夫君想要做什么?打算如何做?可否将我也纳入局中?”女人对上沈缜的眼,慢慢道,“若同是局中的棋子,凡人未必没有杀神的能力,夫君,你可以分一点相信给我。”

在对面人的注视下,谢容微微倾身越过她,素手提起一颗黑子,然后将其放入沈缜掌心:“我总是相信夫君。”

檐下风铃声再起,棋盘上光影跳动。

沈缜忽有些恍然。

虽然很久以前她就知晓,谢容温柔端庄的外表之下,有着最刚烈果敢的性情,这番话才当是她真正的内心。但贵族教养十几年,其骨子里此般熏陶出来的清高,会让她不屑、或以壁上观的态度对很多事情。

所以即便年少欢喜过的夫君变心,她也不会自怨自艾,亦不会思虑如何修好,只是沉默着远离。

然与此同时,这位饱读诗书、十分聪颖的女人,对一些事情和一些人,却有着常人无可比拟的坚韧。

比如说,为女求医;再比如说,侯府没落被逐出京后毅然决然与脑袋悬在刀上的亲族共进退,且在遭遇刺杀、沈缜用任意门赶到之前,差点咬下欲侵犯她的人的耳朵。

沈缜想,某种程度来说,谢容和她、和丛绻都很像,只是谢容比她们多了一份温情,这温情在她心中,凡在温情里的人,她都可以拼上一切相护。

自己,什么时候也走进去了呢?布局设计牵扯诸多人只为相助自己夺取气运这种事情她竟也愿做。

救命之恩吗?

可同样的救命之恩,丛绻不会如此,若是沈缜自己也不会如此。

......鱼与鸟不同路,山与水总相隔。

沈缜掩去眼底的嘲意,摩挲着棋子:“交易,夫人想要什么?”

“我可求之事,皆已求成。”谢容呼吸轻轻,“若能助你,已是万幸。”

......

祭神之日,八籽镇外惊变。

失踪的贡品“花魁秋姬”在一座诡异的府邸中被找到,那府邸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一副喜庆非常的样子,但其中迷障机关甚多,不少武者都被暗伤。众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府邸机关和那张藏宝图联系起来后,找到的却不是金矿指引,而是森森白骨,且白骨上覆着累累虫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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