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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丛绻轻声,“麻烦了,多谢先生引路,我自己看看。”

贺九阳沉默欠身拱手,然后退去。

他走后良久,丛绻才缓缓从袖中抽出了信封,慢慢打开,里面的黄铜钥匙和小纸条一起被倒了出来。

纸条上只有一行小字,就是这个地点。而钥匙......

丛绻颤抖着手捏紧它,试了好多次,终于打开了乌木门。

门开的瞬间,屋内灯火骤明,盏盏烛光里,一屋子陈列整齐的木盒闯入丛绻眼里。

她上前,架前驻立许久,一点点扫过每个木盒下刻着的字,渐渐...意识到了什么。

泪水滚落。

丛绻走到刻着“30”的木盒前,素白的指尖紧了紧,又松了松,片刻,终究将它拿过打开。

是......一把琵琶。

31,一只小木鸟。

32,一件留仙裙。

......

三百件。

......“两三百年...也可以。”

第130章 正文结束

夏风微热, 刚下过了濛濛的雨,空气中还有些湿气。

“公子仪表不凡,一看就根骨奇佳, 定能登上仙门!”

“好说好说,兄台亦是一表人才,若我二人能为同门,当是极好!”

“二位这是准备去哪家仙门?”

“女郎也是?我二人意欲拜入太阿。”

“太阿?”旁侧里插入一道惊疑声,“你们想去太阿!?”

“太阿怎地?”先前答话的男子因这人的质疑语气沉了两分,“若这位兄台是想说十年前的事情, 那我们没得谈。旧事已矣,且谁不知而今那惊才绝艳的丛姑娘?她为太阿弟子,太阿如何不行?”

“杨大哥此话说得不错。听这位公子口音, 你应是徐州之人?那岂不知昔年徐州邪魔害人, 是丛前辈一力铲除?除却十年前的沈映光沈前辈,再不算而今的丛前辈,还有何人像这般爱重平民百姓?”

“是极是极......”

“当年啊, 哎!”

“总而言之, 若得天道眷顾,我等定要拜入太阿!”

“是是是!”

......

小道的另一侧,浑然不知自己尽被暴露的求仙人们高谈阔论,花期忍住笑,看向身侧的女人, “师妹, 没想到我等第一次开山门竟是这般效果。还是仰仗你的名声了啊。”

丛绻失笑。

她柔和下来神色, “我去前面看看。”

“嗯。”花期点头。

丛绻便悄无声息地离开, 一点没惊动正吹嘘着她的人群。她信步走至前方,然后踏阵到了太阿另一处报名地。

守在场外监管的同门看见她, 露出笑来:“丛师妹。”

丛绻颔首,刚想说点什么,突兀心神一悸——

她蹙眉,眼神无意掠过下面的场内。然这随意一望...她周身血液流动好似停止,整个人彻底僵立在原地。

“...师妹?”察觉到丛绻的不对,师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看见了一名少女。

说是少女又不尽然,那人是二十余岁的模样。黑发用一根红带系住,正随着微风轻轻飘扬,她双眸清亮,整个人像一棵青翠的竹,书卷气斐然,立在众人间,如珠玉处瓦砾中。

一高一低,相隔数丈,两相对望。

忽而,少女笑了起来,意气风发、生机勃勃。

无数的岁月滚滚过去、又悠悠荡来,那些虚假中未必没有真心的山盟海誓重新浮现、然后尽数被冲刷干净。

丛绻弯了眼眸。

——正文完——

第131章 番外.谢容

多年后回想前事, 许多回忆都已然模糊,但那一晚总是清晰的。

窗外梨花正好,天际云淡鸟飞。

“娘亲。”谢承乐声音无奈, “您又出神了。”

谢容微怔回神,入目便是宣纸上渲染的一滴浓墨。她轻柔笑,干脆放下了笔,看向女儿:“你已决意去东海了么?”

“是。”谢承乐敛袖认真,“虽祖父为乾国臣,但这些年游历, 儿还是以为东海当盛。”

十七八岁的少女眉眼里尽是张扬的意气,她行了万里路、读了万卷书,看得是江湖夜雨、学的是治国治世, 没了幼时大病初愈后的别扭, 周身都散着经过打磨却仍旧自然原始的玉石光华。

谢容柔和了眼眸,抚了抚女儿的侧颜,“你已经是大人了, 往后的路只要是自己三思想好的, 娘便不会干预,但永远,会在你身后。”

谢承乐心软:“娘亲...”

“好啦。”谢容笑,“去吧。阿由还在外面等你,是吗?”

谢承乐面上闪过丝不自在, 欲言又止, 但最后还是点头:“娘亲好好歇着, 儿晚膳过来一起。”

谢容拍了拍她的手。

谢承乐起身, 转头出门。开门关门声惊动了正等在庭院梨树下的刘由,后者提步过来, 瞥见谢承乐的神色,心有所觉,“谢姨...还在惦念老师?”

谢承乐看她一眼。

“你如今不会想念老师吗?”

“自然是想的!”刘由想也不想答,答完就琢磨出了谢承乐的意思——

作为被教了两三年的学生,她们还会时不时怀念老师,去到哪里看见什么就会想起昔日所聆听的教导;那为老师所救、对老师有情的谢姨,又怎样不惦念?

可是......想起前几年传回的那个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刘由还算轻松的神色沉默下来。

她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恰看见窗边的妇人拿了一个小坛,低眸垂目。

......

乾国正平四年四月,时隔近一年,谢容再次见到了沈缜。

对方沐星光而来,敲开了谢容的房门,取下斗篷露出清隽的容颜。

“深夜叨扰。”她笑,“望县主不怪。”

柳堤一案重查后,端王以数项罪名被废为庶人,不久毒酒赐死。作为他的王妃理应落不得好,但想来因乾帝心知肚明谢容“受害者”的身份,她没有被牵连,反而被找了其它的由头封为“安定县主”,继续抚养兕子。

乾帝知晓兕子天生有疾的情况,虽不至因为她的父亲也厌恶上她,但毕竟儿孙成群,其它儿孙还都很健康,这样一个小孙女就根本入不得他的眼了。而梁安城中其他人,或因谢容昔年盛名却落得如此下场幸灾乐祸,或因端王之案对县主府退避三尺,总而言之,看在县主的封号和谢家的门楣上,谢容的日子过得下去,但也就仅仅如此了。

见到沈缜时,谢容只披了一身素衣,她神色怔怔:“你...”

沈缜温声:“县主以为与我不会再见?”

被她说中了心思,谢容颇有些赧然,但沈缜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她退后半步欠身道歉:“为不引人注意,使了些法子瞒过了府中看门的人,望县主不怪。”

谢容自然摇头:“医师跋涉而来是为兕子,我怎么会怪。”

她让开了身子,“请。”

沈缜披着夜里的寒气进屋,却没急着靠近床铺。她等了等,待到身上稍暖,才近前去榻边,轻柔地拾起了兕子的手腕,凝神摸脉。

灯火下,谢容立在一旁,看着那人朦胧的侧颜,心跳无意中漏了一拍。

她愣神,偏头转开视线。

那夜月明星繁。

沈缜留下药方告退出门至庭院,抬目对上面前女人的眼睛,笑问:“县主想留我住下?”

谢容抿唇:“...更深露重,医师若不弃,不如留宿一晚。”

“多谢县主好意,但不必了。”沈缜笑意微敛,展目间掩去了眼里淡淡的疲惫,“今次来梁安,除为兕子看诊外还有它事。”

她说到此处顿了顿,望着谢容的神色渐认真,“乾帝已暮,诸王纷争不休。我知县主无心,可无论是替自己、替兕子,还是替谢家,都要早做打算。”

谢容怔:“医师...何意?”

沈缜看女人的眸色深深:“县主聪颖,当知。”

谢容确实不负沈缜对她“聪颖”的评价,很快便从日常的千丝万缕中推出了承恩候府在做什么、或者说想做什么,但她一介女子,还是“外嫁女”,根本不能左右大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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