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在现场看到三日月昼的身影,也没能收到她的联系,接受采访时错过三通电话,收到了一条“恭喜”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亚历克斯执意要举办的庆功会,实际上只有亚历克斯和他两个人,他压根没心情理会,亚历克斯一度怀疑收到的挑战者杯是个幻觉,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个刚刚赢得大满贯赛事首胜的人。假如在现场的是三日月昼的话,她大概能理解手冢国光之所以如此平静的原因——他一直有着明确的不可更改的目标,登顶前的失败也好成功也好,都不过是路途上的一个地点,而不是目的地,他不会为一个途径地或沾沾自喜或趾高气昂,他不是这样的人。
作为经理人的亚历克斯只好自己去伦敦市区风流了。而手冢国光形单影只的坐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每隔几分钟就要拿起手机看一眼,电视里播放着bbc的纪录片,或许是房间过于宽敞了,又或许是摊开的莫泊桑里没有一个字能读的下去,他第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寂寞。
门铃恰好响了起来,他询问了好几声只收到了频率越来越急促的声响。他皱着眉头打开门,走廊上的鹅黄灯光就顺着门缝顷泻进这间只点了一盏阅读灯的房间里来,和光一并进来的,还有三日月昼漂亮,清瘦,精致的脸。
她好像喝了酒,脸颊上有微醺的红晕,眼里亮着锋芒,绕过他的胳膊从门缝里挤进来,一巴掌拍上了门。手冢国光努力不去看她盯住自己如野兽般的眼神,仿佛他就是她到嘴边的肉,但又情不自禁的偷偷打量她勾起的充满玩味的嘴角,那真是一副充满占有欲的笑脸。
“阿昼……”他只是用沙哑的声音喊了她的名字,她就伸出手来轻轻掐着他的脖子,逐渐向后脑勺蜿蜒,拽着松散的领带让他的脑袋低下来,好能看清他老式眼镜底下的丹凤眼里一闪而过的窘迫情绪。
他簇着眉头想掰开她的手:“你喝酒了。”
可惜三日月昼并不是一个肯听话的人,她松开他的衣襟,轻巧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人就直接倒在了后头的床上。修长笔直的双腿迈上去,一只手解着翻驳领上的纽扣,握解剖刀的那只纤细又白净的手就重新钳上了他的咽喉。冰凉的掌心里有他身体上的温度,还能感知到喉结滚动时留下的律动:“前一天熬夜帮赤也写论文了,早上他没能叫醒我,没去现场,你不能生气。”
“我知道,没生气。”
“抱你的是谁?”
“以前在德国做复健时认识的教练员,她没有抱到,我把她推开了。”原本错愕的表情转为了轻笑,他扣住那只轻轻掐住自己喉咙的手:“你在嫉妒吗?”
“何止呢?我快气死了,多少有点追求者的自觉吧,手冢先生。”她撩了把低头时散在额前的头发,俯下身将两人的距离拉进到暧昧到能明确看清彼此脸上的绒毛的地步:“手冢国光,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呼吸纠缠在一起时,他能嗅到她身上浅浅的酒精味。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原本想将她推开,但全然不受控制,调转去她的脸颊,轻轻抚摸着,重复道:“阿昼……你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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