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冷笑,也不回答,反问:“侯爷觉得呢?”
白容声音冷静地不可思议,“本侯要听你自己说。”
燕云歌微愣,白容已将脚步停在她身边,靠近她的耳朵,突然轻笑道:“原以为你不简单,谁知一个顾行风,就弄得你方寸大乱。”他饶有兴味看她:“上次突袭大理寺的人就是你?”
燕云歌反笑了:“我说不是我,侯爷可信?”
白容的鼻子几乎都要贴上她的脸,悠悠吹着气道:“本侯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燕云歌手腕一转,脱力而出。
“你躲什么!”白容面容一沉,道:“还是作贼心虚!”
燕云歌握着手腕,后退一步,坚持道:“我不明白侯爷说什么。”
白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轻易揽过腰,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冷笑着压低了声音:“女人柔弱些,自有人怜惜,偏处处要强不肯落败,可就不可爱了。秋少夫人,你说是不是?”
燕云歌推他,“侯爷认错人了。”
白容顺势放开她,抬眉:“还装傻。”
“侯爷喝多了,下官先行告退。”燕云歌冷冷说完,转身便走。
腰间忽然一紧。
一只手紧紧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湿热的唇落下,非常霸道蛮横。
燕云歌惊怒不已。
她越是抗拒,他便越是放肆,直到她的巴掌扬起要落下时被他按住,他才抬脸离开。
燕云歌冷冷看他,“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白容神色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么柔软的唇,怎么会是男人的。”
燕云歌忍怒不语。
白容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然后松开,眼里坚定无比,“你不愿意太医诊脉,就是怕被人按住脉门漏了女子身份,是与不是。”
燕云歌怒回,“不是!”
白容突然笑得越发肆意,“我比他如何?”
她反倒被问得一愣,下意识道:“谁?”
“你喜欢的那个人,”白容唇角微扬,“本侯与他长相相似?本侯感觉的出来,你经常透过本侯在怀念那个人。”
燕云歌沉默,早该想到的,此人聪慧闻名朝野,只怕从一开始就对自己起了疑心。只是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古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在意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白容道:“是谁?”
她回道:“没有这个人,侯爷误会了。”
白容道:“因为那个人,所以你不愿意嫁给秋玉恒?还是那个人变心辜负了你,所以你又自愿嫁入秋家?”
燕云歌没有解释,只坚持一句:“没有这个人。”
“别把本侯当傻瓜,这世上可不只你一个聪明人。”带着温度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他低声笑,“你若真这么喜欢他,你不妨将我当作是他。”
燕云歌这下真愣了。
白容放下手,不等她说什么,缓步离开:“本侯的话你先记着,过些时候再回也是一样。”
白容这是什么意思?没有追究她的欺瞒不说,还表现出对她饶有兴致的样子。
白容的出现和态度都太过古怪,是谁偷风报信,是梅妃?还是另一个隐藏在暗中不怀好意的黑手。
今日皇宫险象环生,不能再久留。
她转身要走,身后却站了个人。
很好,全来齐了,连他都出现了,接下来该是谁了!
夜色苍茫,那人衣袍飞扬,眼神温柔明亮,却不知道在看谁。
沉默许久。
燕云歌先开口:“叶先生是来赏月,还是来责怪我出手吓到了您的心上人?”她的语气已无法冷静。
叶知秋终于将目光落定在她身上,“她并没有你想的那样柔弱。”
燕云歌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
叶知秋皱眉,“燕小姐,凡事不可太尽,太尽势必缘分早尽。你与我交恶,不会有任何好处。在你们看来,她是心思复杂的宫闱妇人,但在我眼里,她永远是单纯地只为叶家而活的叶家人。”
“后宫之人,何来单纯一说。”
“她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地位,有些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话到这,他不愿意再说,只是对她道:“今晚你救人有功,明日朝上皇上会问你想要什么赏赐,你可想好了?”
燕云歌定声道:“我要调户部。”
叶知秋敛了眉,“你想为燕行回京铺路?”
她轻蔑一笑:“我目光何时短浅过?”
叶知秋默然片刻,才道:“户部的人与兵部一向交浅言深,你进了户部,若是勤恳出色,不出半年可以被授内府总管,来年便可转户部侍郎,并署吏部;再过半年就兼任步军统领。若这时,有人因徇私舞弊被降级留任,你便可监督税务,掌握财政。不出一年,就可在御前大臣上学习行走……”
她接着替他说道:“如果此时哪里发生暴乱,我可以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前往去平乱;若平乱有功,加三级,回来便可兼署兵部侍郎,管理户部三库,旋调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兼管户部。不出一年,我可以兼翰林院掌院学士,离六部之首,只有一步之遥。”
叶知秋吃惊道:“你的目标是国相?”她竟然算计到这个程度!
这话听在耳朵里,燕云歌只觉得好笑:“难道因为他是我爹,那个位置我就不能想了么。”
一片死寂。
叶知秋看着她,“若宫里无人,你这一切设想都是空谈。”
“然。”燕云歌回答淡然。
“你想她帮你?”
燕云歌寡淡一笑,“你太看的起她,也太低估我。你们三大世家可以往宫里塞人,我自然也可以,何需借用你们的人。”
叶知秋目光微动,“你想用季幽?”
燕云歌没想过隐瞒,“如果她愿意。”
叶知秋沉默半晌,道:“除了她。”
燕云歌一下看明白了,微笑道:“何必呢,季幽对先生早断情绝爱。”
叶知秋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放远。
人生短短数十载,小丫头也不再是跟在他身后师叔师叔喊的小丫头,天牢五年,仿佛是前世的事情,倘若时光能重回,他是否会作出当年同样的选择?
明知假设毫无意义。
心中一沉,他又微微笑了。
说是忘记,却还是放不下。
转身从她身旁走过:“除了她。”他走了,只留下这话。
燕云歌嘴角泛着冷笑,也甩袖离开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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