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再次梦见尚清,岑有鹭已经毫不惊讶了。
露天篮球场上,将袖口挽至手肘的少年站在三分线外精准地投了一颗球,紧致的小臂与下压的手背崩成锐利的折线,橘棕色的篮球划破湛蓝的天空形成一道弯弧,干净地从篮筐正中穿过。
一个标准的三不沾。
无人说话,天边有雀鸟啼叫。风吹过枝叶间,擦出沙沙的声响,林荫在地砖上跳动,上上下下,好像少年人永远悸动的心。
充满气的篮球在地上砸出邦邦的声音,咕噜噜地牵着尚清的视线滚向岑有鹭脚边。
岑有鹭被他方才帅气的姿势勾出点运动的兴趣,弯下腰去捡那颗球。
宽松的睡衣领口滑动,露出一小半圆润白软的胸脯,在阳光下反出惊人的光芒,像满月、像珍珠、像不可说的梦。轻微的露肤却并不显得色情,倒像油画上典雅的公主,被胸衣绷起的胸脯引来的并非下流的觊觎,而是忠诚的臣服。
王国唯一的臣民静静地看着,被晃了眼。
尚清挠了挠后脑勺,将头转到一旁,眼睛却还粘在上面,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模样。
岑有鹭对此浑然不知,将篮球抱在怀里,兴致勃勃地运了两下。动作生疏,却很标准,一看就是正经学过却久未练习。
她缓慢地运着球往球场走,跟尚清一起站在三分线外。
“你走近点投会容易一点。”尚清看出她的意图,朝她说。
但岑有鹭就喜欢挑战最难的,她摇了摇头,果断拒绝,“不要。”
有的东西远看骇人,近看却可亲。而篮架恰恰相反,远看普普通通,走到近前抬头看却又觉得那么遥远,仿佛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岑有鹭抬头打量着篮筐的距离与角度,用力投出一球。角度不对,球重重砸在洁白的篮板上,整个篮架都在晃。
“角度太高了。”尚清走进两步,手摊开,在她身后环成一个虚虚的弧,“我帮你?”
用什么姿势帮,他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
岑有鹭眼珠转了转,打量得人开始心虚之后,才轻轻点了下头。
一个温热的躯体从身后贴上。
梦中的尚清也依旧散发着岑有鹭曾仔细嗅闻过的熟悉的气息,原本热烈干净的味道放在篮球场上,又增添了几分运动时荷尔蒙散发的野性魅力,让人产生无比强烈的想要将其征服的欲望。
用岑有鹭曾经的话来说,尚清是吃生长激素长大的。他整个人比她大了不止一圈,从背后轻轻松松盖过岑有鹭整个身体,大手压在她的手上方,带动着岑有鹭调整角度。
两人并没有站在什么很刁钻的投篮位上,对尚清来说这个角度的投球应该像是呼吸一样自然,一抬手就能完成。
然而此时,他却像是十分犹豫一般,抱着岑有鹭不断地调整姿势,却总是高了点、又低了点,怎么都不对。
岑有鹭也不吭声,憋着笑看他表演,任由身后那人自以为隐蔽地越贴越近,甚至偶尔会有一个圆润的硬物顶上她后腰。
在尚清自己都觉得再演下去显得太假了,带着岑有鹭的手终于要投篮的时候,她憋着坏水突然出声。
“你顶到我了。”
操。
尚清心虚地一惊,球脱手的瞬间像做坏事被发现的孩子一样瑟缩一下收回手指,篮球没能得到足够的力道,划出一道疲软的弧线,半空中就被重力无情地拖向地面,在空旷的球场间砸出一声尴尬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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