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受得了，怎么可能还保持初心，怎么可能不被通化，那个时候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越是痛苦他可能就越恨邱爷爷。

她把她的想法和猜测都告诉顾景伦了。

他却淡漠的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恨他，为什么当初不带走我，即使是死也应该带走我的，总比我活的生不如死的好。”

“你……”

时念念看着他悲哀的样子，心情更加的复杂了。

如果是她的话，她也不会带走那个孩子的，当年的那个孩子跟着她是必死无疑，把他独自留下总是有一线生机的。

当时的邱爷爷也是这样想的，他以为自己逃走是必死无疑的，所以怎么可能忍心带走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他的一辈子还那么长，他的一辈子还有那么多的可能性，怎么能那么残忍的让他一起去死。

时念念看着顾景伦问：“你之前就应该见过邱爷爷了，你应该问过他了吧？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顾景伦平静的语气里带着怨念：“我不需要问他，我也不想要知道答案，因为结果已经造成了，还知道那个答案有什么意义吗？”

“你……”

时念念忍不住皱眉：“你真的是太偏执了，你怎么能把自己困在仇恨里那么多年，这么多年你活的不累吗？”

“呵呵……”顾景伦冷笑一声：“累，可是没有这恨支撑着我，你觉得我能活下去吗？我靠什么样的毅力去撑过那段日子？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

时念念没有再说话了，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什么样的话都抵不过那么多年的折磨，她没有资格说别的了。

那些折磨是顾景伦亲身经历的，什么样的劝说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了。

“你还想问什么？”顾景伦眼神空洞，像是在看着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

“林默许。”

顾景伦问：“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走他，却又囚禁折磨他？”时念念不太明白所以就随口一问，其实她觉得是因为顾景伦心理扭曲，所以才会那么做的。

顾景伦眼神稍稍有点聚焦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时念念好一会才回答：“毫无用处的废物就该给我折磨。”

“……”

时念念简直难以置信会是这个答案，这是什么样的回答啊？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心理不正常的人行为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猜测，根本就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你还有什么话吗？”顾景伦像是忍耐克制到了极点。

“没有了，其实我就只是想看你一眼。”时念念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再问了，她来见顾景伦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现在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邱爷爷当时知道这个答案的时候，应该也是五味杂陈的。

真的是太可笑太讽刺了。

顾景伦讽刺一笑：“看一眼？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