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林总，你多什么话，小范这哪叫敷衍，这叫真姓情，不做作，你懂吗你！”朱德茂批评了林总一句，继续赔笑道，“小范啊，不知道方书记最近，身体可还好？我可是一直记挂着方书记呐……当年，我可是从他手上一步步教导过来的，一直都不敢忘记老书记对我的好，真想好好报答报答他的恩情。”

范伟撇撇嘴，没有说什么话。朱德茂是什么货色他并不清楚，但是光凭他说的这一句话，就充分证明这家伙是个官场老手。领导的艺术，就是让你听的云里雾里，仔细挖掘却发现话里有话。他这简短的一句话，立刻让范伟明白了至少三点。其一，他知道范伟和方富民的关系，最起码，他见过范伟和方富民在一起。其二，他是方富民的人，当然现在是不是比较难说，最起码他和方富民关系不差，就算不是他的派系成员，也是偏向方富民的官员。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想报答方富民，而范伟和方富民熟悉，他就借花献佛的想要巴结范伟。说白了，就是只要范伟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他提，他都会努力的把事办好。很显然，这一点他是针对范伟为什么要来纺织厂有关的。既然和方富民很熟悉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会来纺织厂当什么零时工？这样的身份显然只是掩人耳目的借口而已，他朱德茂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只可惜，朱德茂的马屁注定要拍到马脚上，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以范伟的能力，方富民能步步高升的如此之快都是靠他在后面帮忙，还需要他一个小小副县长给他帮忙？

不过，范伟虽然不屑与朱德茂的这些马屁话语，但是这话入了林总和其他人耳中，明显就是另一番味道。他们不知道听不听的出话里的意思，但是有一点他们显然在此刻已经全部都听明白了，那就是范伟和一个叫方书记的人关系密切，而就朱德茂的话中含义表达所述，这个方书记，有可能比他朱德茂官还要大！

林总瞪大双眼，目光中充满着震撼与激动，他现在总算是明白，刚才在台上朱德茂所说的贵人是指谁了，原来在他的厂里，还有隐藏如此之深的贵人啊！

既然他们知道了这其中的猫腻，对范伟当然立刻间刮目相看。他此时在扭扭捏捏的掩盖自己的身份已经根本没有了条件也没有了必要。

只能说，范伟的短暂零时工生涯，在这一刻就已经注定要结束了。

不过对于范伟来说，来到纺织厂的目的已经基本结束，黄锦华的为人通过这一个上午的调查已经令他心里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对于这个很有可能成为他未来后爹的黄锦华来说，至少从姓格和为人处事方面，他是比较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