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最爱的男人,囚困在脱不开的金丝笼里。
可笑的是,她现在能躲的,却只剩下这个金丝笼了。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了?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大门口传来管家的叫嚣声。
王悦雅脸色一白,手中的叉子掉了下来,宫承哲看在眼里,敛下一闪而逝的阴霾,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别担心,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行穿着警服的警察行动雷厉地跨门而进,迎头碰上宫承哲,威严森森地开口,“我们接到报警,宫少奶奶涉嫌绑架恶意伤人,现在需要她回警局协助调查,还望宫大少爷行个方便。”
宫承哲慢条斯理地摩挲过腕边的袖扣,眸色微凌却笑的镇定自若,“绑架和恶意伤人都不是小罪名,各位是不是搞错了?”
为首的警官向前一步,压低声音,“宫大少爷,既然我们敢踏进宫家,你我心知肚明就不可能搞错,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你不妨找煜少讲讲情面,让他手下留情。”
宫煜则!
宫承哲沉默了下来,一张俊脸如同瀚海沉浮,巨浪骤起,“如果我今天偏不答应呢?”
“包庇罪,妨碍公务罪,大哥也想进去喝一壶?”
大门口,宫煜则一身黑色衬衣,面目冷峻,缓缓跨进来的每一步都不疾不徐,却透着无形的魄力,压的人喘不过气。
“啊则,到底什么事?一定要闹的这么难堪?”宫承哲松下脸,忍着脾气问道。
宫煜则别有深意地觑了一眼浑身寒颤的王悦雅,笑了,“看来,宫少奶奶对你只字未提,没关系,留着去里面慢慢说吧。”
原来她的侥幸,她的信誓旦旦,她的坚持终究抵不过一个泥沟里爬上来的女人。
十几年的感情,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
王悦雅凄凄站了起来,低冷的声音辨不出是哭还是笑,“啊则,傅七夕只是一个野女人……你因为她真的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绝路是你自己走的,不是我逼的,周警官,带走。”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承哲,救救我,你救救我……”
王悦雅到底是胆怯的,别说是宫煜则的意思,进去警局那种地方,她的下半辈子都将活在千夫所指的阴影里,撤掉所有的光环,从天堂跌入泥坑,不,她宁可死!像个失去支点的傀儡,一触即倒,她慌乱无措地寻求一切可以帮助的支点,死死拽着宫承哲的衣袖,哭的满面泪水。
对,这是她的丈夫,她现在唯一能倚靠的人。
宫承哲托着她虚软的身子,眸低的冷意翻涌而上,“啊则,你别忘了,你姓什么,悦雅到底是你大嫂,你凭什么!”
宫煜则呵笑了一声,讽刺的声线就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就凭龙城宫家只认一个煜少!”
宫承哲的下颚几乎崩裂了,脖颈间明明绽起青筋,面容上却还能维持镇定。
他眼睁睁看着哭天喊地的王悦雅被两名警官轻而易举地控制住往外推去,置于身侧的大掌攥到越来越紫,眼看就要出了宫家大门,王悦雅突然嘶吼了起来,“我怀孕了,别抓我,你们不能抓我。”
所有动作都僵持了下来,空气,一下子凝滞了。
几名警官面面相觑,全都为难地看着脸色黑沉紧绷到极点的宫煜则。
王悦雅趁机挣开,仓皇地冲管家喊道,“陈叔,去拿我的包,快点去拿!”
她抽过递上来的包,紧紧攥在手里,就像攥着救命稻草,抖着手翻了半天,才抽出一张化验单,顿时有了底气,气势汹汹地递到宫煜则跟前,“十周,这是宫家第一个孩子,我出了事,这孩子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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