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煜则深吸了口气,瞥了眼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瞧出了这女人就是故意整他的,他微眯起黑黝黝的深眸,危险地凝着她,从齿缝里一字字挤出字来,“很好玩?”
周若初小赢了一回,心里还是挺嘚瑟的,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是挺好玩的。”
“还有更好玩的。”
啥?
周若初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就见宫煜则速度奇快地探手过来,抽走了她手边的消毒酒精,盖子一拧,整一瓶全往自己的伤口倒了下去。
“你疯了!”周若初小脸抽白,吓傻了,二话不说拽过他的手臂,张皇失措地从自己的背后里翻出纸巾渗掉酒精。
伤口刚开裂,再淋上一整瓶的酒精,那种疼痛感,光是用想的,全身都能挤出鸡皮疙瘩来。
宫煜则任由她处理,整张俊脸都疼的不见血色,却还能勾起笑,那模样,就像个雅痞无赖,又邪又放浪,“心疼吗?”
“你这个疯子,不就是一个玩笑吗,用得着这么作践自己?”她气的哽咽,气的想哭,血红混着脓水从伤口处不断渗出,就好像疼的不是他的皮肉,而是在挖她的心窝肉。
她咬着唇,用棉柔巾渗了纯净水小心地擦掉血污和脓水,被包裹的伤口显露出来,比想象的更要触目惊心,像张大开的口子,表皮的肉全都往外翻出,到底有多紧张,才能失误到让自己伤成这样也毫无所觉。
她停住动作,眼泪就这么不争气掉了下来。
再倔强再逃避有什么用,是真是假还逃的过去吗?
心疼假不了,从未变过的感情假不了,感受他靠近还依然失控的悸动更假不了。
以为是自己做的事过分了,宫煜则也慌了神,只是想让她心疼自己,可没想过惹她哭,看到她掉起眼泪,他忙用另一只蹭过去想擦,才发现自己的衣袖也脏的可以,他收回手挫败极了,低叹一声,慌忙认错,“对不起七夕,我的错,怪我,你别哭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周若初抽了抽鼻子,因为垂着脑袋宫煜则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她没再说话,径自帮他清理完伤口,低声说道,“伤口太深,只是做了简单的消毒,去医院看看吧,可能要缝针。”
“你那陪我去?”这话说的半问半定,乍一听还有几分赌气的小威胁。
周若初气极,猛地抬头,“你……”
一大通的咒骂在四目相对间又突兀地卡在了喉咙,他脸上的小心翼翼和愧责掩映在她澄澈的眸低,纯粹的毫不掩饰。
堂堂大总裁,何时这么讨好过一个女人。
她突然觉得,所有的恼火都变得五味杂陈,“好,我陪你去!”
不出周若初所料,宫煜则手臂的刮伤太严重,必须缝针处理。
足足二十多针,她站在旁边看的心惊肉颤,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完事之后医生叮嘱了伤口不能碰水以及一些忌口的东西。
出来的时候,宫煜则走在前头,周若初跟在一步距离的后面,他没回头,只用好的那只手往后一勾,精准无误地扣住了她的手紧紧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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