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赫连心里涌起一百次想要捅死自己的心。看到她哭，真的比捅他一百刀还难受。

“我真的是后来才知道我是夏之星的……”夏之星低声说，“在黑市，西皇给了我一本奴隶手册，是千羽当初为了救我签的契约……”

她低声说着当时的情况，她看到夏千羽为了她赌命……

所有的事，她都细细地讲给他听了。

皇甫赫连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擦着她脸颊的泪水，耐心地听她讲话。

夏之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泪，仿佛压抑了这么久的痛苦、委屈，都能找到一个途径宣泄。靠在皇甫赫连的怀里，闻着他的味道，她漂泊的心终于有安定的地方。

“对不起，我不是总把你丢开，这条命是千羽救的，我不能看着他因为我送命……”

“我知道，我知道了。”皇甫赫连低声安抚，“夏之星，以后我再也不霸道、不吃醋，不小心眼。我只希望，你遇到任何事，问问我。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我能是你最强有力的依靠。”

夏之星的鼻子发酸，眼泪又滴下来。

皇甫赫连把她的小脸按在胸口：“以后我们在一起，你第一，儿子第二，我第三。我们都听你的。”

“……”

“如果以后你再生了女儿，她排第二，我第四。就算你养了一只狗，它排第四，我第五。”皇甫赫连喉头发紧，“我不在乎在家里的地位有多低，也不再会你永远把我顺位排到末尾。我再也不计较了，只要你不离开我。”

夏之星眼眶发热，哭得更厉害了……

能说出这一番话，她知道皇甫赫连已经爱得多卑微，卑微到尘埃里了。

皇甫赫连掐住她的肩头：“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还不满足？夏之星……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我是太感动才哭的。”夏之星抽噎着说。

皇甫赫连松了口气，把她抱在腿上圈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小婴儿：“夏之星，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爱你才好，我能做的一切我都做了，我第一次爱人，第一次这么爱一个女人，我也许爱得不好，也许做错了很多事。你告诉我，你教教我，甚至罚我……只要你别不要我。”

夏之星肩头颤着，在他怀里用力摇了摇头：“你才没有错呢……错的是我！！！”

听到皇甫赫连这番话，她真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从来不考虑他的感受。

“全世界错了，你夏之星都不会错。如果你犯错了，一定是我错了。”皇甫赫连吻她的头发丝，“在我们家，你就是真理。”

夏之星一下忍不住笑了，含着泪又哭又笑的……

“再哭下去，你眼睛就要瞎了。”皇甫赫连扬声，让罗德去接盆水过来，“哭多了对视力不好！”

夏之星努力克制眼泪，抽抽搭搭地埋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分开了……”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就算你想不开再扔掉我，我也不会对你放手。”皇甫赫连接过罗德拧干的热毛巾，掰起她的脸，小心地擦着，“夏之星，以后你再说不爱我的话，我都当做是撒谎！我死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夏之星闭着眼，任由热热的毛巾擦着她的脸，他动作小心翼翼，像在擦一个珍宝。

“就怕我老的时候又丑又任性，让你心烦意乱。到时候你会像踩到了粘人的口香糖一样烦我，想把我踢掉。到时候你后悔晚了，我沾上你就踢不掉了。”夏之星温柔地张开眼，看着皇甫赫连，她心里已经决定，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她都要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

皇甫赫连亲吻她的额头：“就算满脸皱纹，你也是这世界上最美的老太太。”

夏之星抿了抿唇：“那你是这世界上最帅的老头子。”

皇甫赫连用毛巾楷着她的鼻涕，勾唇笑了……他终于笑了，笑得好英俊啊……

夏之星着迷地看着他的脸，能回到他身边，她心里充满了感动。

尤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差一点他们就在大爆炸里死掉了。

夏千羽救了她很多次，可皇甫赫连也为了她死了很多次。包括冷天辰。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还不清了……

爱伦死前的话，让她重新有了沉思，最爱的人一定希望另一个人幸福，而不是跟着去死。

她如果死了，夏千羽的所有牺牲，都失去了意义。他就算去了天堂，也会难过。

“可是……我不能不管夏千羽。”夏之星暗淡着眼眸说，“他还在西皇手里受苦，他需要马上做手术治疗，否则……他会死。”

皇甫赫连微微颔首：“罗德，想办法联系西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