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可人抿了抿唇,迅速地起身站起来。
眼泪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猛地滑落。
她知道她被讨厌了,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都被讨厌……
他还一直让她滚!?
他不是她“最亲近的人”吗?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别的人,她都不认识。
他赶她走,她要滚去哪?
就像受到大人指责的可怜孩子,她抽噎着,转身,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皇甫流澈皱眉坐在床上。
然而,贝可人仿佛没有听到,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皇甫流澈跟出去,看到贝可人走到玄关口,正用力扳开门锁——
皇甫流澈双手抱胸靠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想要耍什么花样?她如果真的要自己走掉那是最好,他也好直接甩掉这个麻烦。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现在还没有停。
外面漆黑如傍晚,厚重的乌云层层覆盖着天空,整个世界显得昏暗又恐怖。
贝可人回头,用一种被伤碎了的眼神看着她,见他并没有挽留她的意思,垂下头,走进雨幕之中。
那临走的一眼,像刀子一样扎了下皇甫流澈的心。
但是很快,他又让自己的心坚硬如铁——走进卫生间,洗漱,沐浴,换衣,准备上班。
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他离开别墅,在经过一个拐弯口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花园边的台阶上。
暴雨倾泻而下——
她瘦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头埋在膝盖中间,一动都不动。
她身上穿着他昨天扔给她的大t恤,裤子松松垮垮,脚上踩着的那双大拖鞋,也是皇甫流澈的。
对贝可人来说,她全身上下穿着的都那么大,那么空荡,那么单薄。
别墅内有空调和暖气,而这外面的暴雨里,天冷得像是要结了冰。
皇甫流澈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忍,可是很快,他的下颌又紧绷了——
这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老老实实地呆着,他就当做带了个小孩子照顾她一段时间,可她偏偏三番两次触犯他的底限!
而且,也是她自己要走的。
冷漠地将车开出小区,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他接起耳线,插在耳朵里:“喂?”
“风先生,你好,我是小李。”是昨天那个临时保姆,“我已经在门口了,可是我摁了半天门铃,你怎么不在了呢?”
“以后你都不用来了。”皇甫流澈淡声说,“把你的卡号发我短信,我会把工资打给你。”
“是我昨天做得不好?”
“不是,我已经把她送走了。”
“是这样啊……”那个临时保姆叹口气,“我觉得这孩子呆呆傻傻还蛮可怜,又挺惹人疼的。她昨天看电视问我什么是亲人,做错了事,会不会被讨厌。她很怕你不回去,一直等着你,也不肯睡觉……如果她真的做错了什么,我希望你不要跟她计较。”
作为一个临时的保姆,她本来不应该说这么多的。可是贝可人的掅况很特殊,她虽然有20多岁了,但脑子竟然和几岁的孩子那么天真。
昨天下午,保姆一进门,就看到贝可人双手抱着胳膊,蹲在玄关口的鞋柜前哭,一双眼睛红红肿肿的。
问她怎么了,她却一个字也答不出。
后来保姆就让贝可人看了几部有教育意义的片子,贝可人才终于不再沉默,断续地说出几个句子:“我做错事了……他不回来?讨厌我是不是?”
合上手机,皇甫流澈下颌绷紧,终于良心有些不安,一打方向盘,把车往回开。
刚进小区,就见她还在原地坐着,只是面前多了两个打伞的男人。
那两个男人手里拿着什么,递给她,她的肩膀抽-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手背飞快地再脸上抹了一下,接过别人递过去的东西。
两个男人对她说了什么,她像是答应了,站起来,跟着两个男人身后要走。
皇甫流澈脸色阴暗,“吱——”,把车开到他们面前,溅起一地的雨水。
两个男人朝后退了两步,拍打着身上的污渍,朝皇甫流澈叫嚣起来:“你怎么开车的,差点撞到人,你有没有长眼睛?”
皇甫流澈走下车,看到贝可人手里拿着一个面包,站在两个男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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