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彩声如爆,点燃这不小的空间,狂呼叫喊和挥起的手臂,汇聚成兴奋的海洋。忙碌的耶律祁手中树叶不断搜嗖嗖,飞射那些兴奋过度想爬台的家伙,削起一片片的头发,居然没有人察觉。
在人群情绪狂欢的最高处。
“砰。”院门忽然被撞开,一大队衙役冲了进来。
院门撞开,一大队衙役冲进。
“让开让开!抓捕逃犯……”班头习惯性挥舞着水火棍叫嚷。
没人理他。
人们忙着挤在台前,连回头都懒得。挤在后面的人砰砰砰地擂前面的人的背,挤在前面的人砰砰砰地擂台板,各种脸红脖子粗,各种狂呼乱喊叫,叠加的声浪一浪浪掀开,将所有的声音淹没。
“干什么干什么!没看见老爷吗?让开让开!我们要……啊!这……这是什么舞?”班头冲上前,费劲拨开人群,一眼看见台上舞蹈,顿时直了眼。
看一眼觉得奇特,第二眼就转不开眼,第三眼忍不住站下,扶着水火棍看得津津有味,再过一会儿,衙役们发觉同伴不知到了何处,再一找——呵!爬在台板前打拍子呢!
吟唱以一长声“啊——”结束,仿佛极致疲惫又放纵解脱,众人也忍不住“啊……”一声,嘘出一口长气。台上景横波勾着木棍飞了一圈,艳红的裙划过霓虹般的轨迹,众人轰然一声好,衙役们的声音尤其响亮。
老鸨喜笑颜开上台谢幕,介绍说是新来的姑娘,几乎立刻,台下就开始嚎叫,竞争渡夜权。
衙役们此时才想起自己追捕人犯的任务,拨开人群,查问老鸨,可见着一位穿灰大褂子的年轻姑娘,又指着台上景横波问来历。
“您说的姑娘,奴家可没见着。凤来栖刚才的院门,只有大爷你们打开过,没进来过别人。咱这院子里的老少爷们都可以作证。至于这位,可是凤来栖重金买来的姑娘!”老鸨笑得满面肥肉颤动,把刚刚准备好的账本翻给衙役看,“您瞧,一个月前,从安州花三十两银子买来的,奴家把她秘密藏在楼里练舞,今天才请出来和大爷们见面,您瞧瞧人家这相貌、这身形、这满身的勾魂劲儿,不是我凤来栖,谁能教得出这样出众的姑娘?”
衙役班头上下打量景横波,景横波盘在棍子上对他翻个媚眼儿。
班头端着下巴,也觉得,这种风情,平常人家绝不会有,要说不是在凤来栖调教过几个月,连他都不信。
“你瞧着像不像?”他问当铺掌柜。
当铺掌柜神情也很有些迷惑。刚才景横波穿着大褂子,戴着包头巾,他又有心事,并没有看清楚脸。此刻眼前的女子风情万种,媚骨天生,怎么瞧都像是凤来栖教出来的花魁,一句“好像是”的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再说虽然当铺和凤来栖隔得不远,但也越过了三四个院子,那短短时辰之内,那身怀祖母绿宝石的女子,根本不可能跑到这里,和老鸨串通好了跳舞。
凤来栖的嬷嬷向来泼辣,得罪了麻烦不小,当铺掌柜犹豫半天,搓搓手,“小老儿……瞧着不像。”
“那就走,还得去别处看看!”衙役班头用力盯了景横波一眼,咽了口唾沫,一挥手带人离开。
“大爷记得常来呀。”景横波很入戏地挥着小手绢媚声相送。惊出一身汗的老鸨,恨不得给她一脚。
衙役一走,刚才大气不敢出的男人们,呼啦一下捧着银子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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