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享也只是不痛快而已，但此时的矶谷廉介却已经有些悲剧了。

“停止进攻！”他微垂着头，对着参谋长梅村下了停战的命令。天空中还有不断坚持战斗的11架帝国飞机在掩护9架轰炸机撤退，而先锋军的却还有二十来架姓能更好的飞机。空中战局已定，陆军后方的补给又出了问题，战斗已不能持久。继续战下去，只是徒增伤亡。

“我们还有特种弹！”旁边的联队长长野义熊近前喊道，他的联队挨了半夜的炮轰，损失惨重，轻易的停止进攻，他于心不甘。

说话间，天边又一团火鸡坠落。

“混蛋！今天黄河两岸风势强劲，怎么用特种弹！”矶谷廉介暴怒道。

长野立即低头不语，矶谷廉介扶着桌案缓缓的坐下，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能留待以后再说。到时候等过了河，就把各号弹都打到济南城里去！”

“立即发报给总社，先锋军空战大捷！”鲁建平在战场上目睹了空战的全过程，一边看着一边写着稿子，递给身旁等候的黄焕文。

已经跑了三趟的黄焕文接过了稿件，兴奋的大喊一声，骑着自行车朝着电报局跑去。

鲁建平也是兴奋的扬了扬拳头。在淞沪的空战他也看过，虽然也有胜利的欢呼，但那时候更多的却是为英雄和这个国家悲伤。

但今天，太大快人心了。看着一团团的火焰在空中燃烧绽放，他激动的都写不稳笔杆子了，恨不得也化身成那架俯冲攻击的飞机，去掠过那团燃烧的红云。

“得赶紧确认最后的战果如何！”鲁建平忙收拾行装朝着41师的师部走去。

看到空战的不仅仅是他，济南城内一些还没有撤离完的民众也是齐声欢呼。提心吊胆的听了半夜的巨炮声，早上一早就有消息灵通人士传扬开了。黄河岸边，鬼子的飞机正在轰炸先锋军的阵地。心惊的民众已经顾不得家里的杂货粗物了，急忙在先锋军相关人员的指挥下加快撤离。

但当先锋军的近三十架飞机在空中像乌云掠过济南城往黄河边飞去的时候，众人齐声惊叹。一些好事者纷纷登高观望，今曰虽然有风，但天空却是晴朗，远处飞鸟群一样的飞机和巨大的火团却是看得清楚。有靠的近的更是看到了曰本飞机的坠落，齐声欢呼。

这样一传百传，不等曰本人退去，城里城外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刚刚到达济南城的陈官和杨波正在听着路边一个瘸腿的汉子在叙说。

“轰的一下，那架鬼子的飞机就掉下来了。然后，又是一发子弹，又击落了一架飞机。……”

“孙瘸子，哪里有那么夸张，还一发子弹消灭一架飞机，你当子弹有炮弹那么粗！”人群中又喊轰他道。

“莫捣乱，听孙瘸子讲完，说不定人家先锋军的子弹就有炮弹那么厉害，你插什么嘴？”旁边接着有人制止他。

“就是，子弹打人还不行？打死了人，谁来开飞机？这不就掉下来了！”有人助言道。

闻听众人支持，孙瘸子红光满面的继续讲了起来。

“那个先锋军的长官从飞机里掏出了那么长的一杆步枪，不用瞄准，一枪打去，小鬼子又是一架飞机掉下来。……”

陈官摇了摇头轻声道：“说的太过了！”

“前边听的比这个还夸张！那个可是扛着炮在云彩上埋伏着！”杨波笑道。

“要探个究竟，还得去先锋军的指挥部去！”

“您好了吧？能否快一点！”黄焕文急着催促了前边的一名占了线很久的一个中年男子。

那人回身瞪了他一眼，继续不紧不慢的码着字。

黄焕文急着发稿，看了看其他位置上，也是有人占据着，不得不继续等着这个已经耗了很久的中年男子。

那人每个字都要斟酌一番，黄焕文看得心急，正要换地方，却见两个先锋军的宪兵靠了过来。

黄焕文看到那人写字的手似乎微微一滞，但以为自己眼花了的他没有在意，只是羡慕的望着走过来的两个板着面孔的威风宪兵。

“你涉嫌一桩安全泄密事件，请协助我们调查！”宪兵一板一眼的说道，两只手向着那人的右手抓去。

那人乖乖的伸出双手，但在宪兵刚接触他的时候，他却猛地一个撞击，扭身往旁边跑去。

正吃惊的不知所措的黄焕文，猛地一激灵，多年的跑腿经验，让他下意识的一伸腿，一下子绊倒了从他身边跑过的中年男子。那名男子不等爬起来，就被旁边的两个便衣给摁倒在地。

“谢谢你帮我们抓住了这个曰本特务，小兄弟！”一名便衣走到了他的身边，笑着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