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昨天按照你的吩咐,让身形和周海差不多?的人戴着黑布头罩子?给?那老妪指认,那老妪说就是他了!”刘浩禀告道。
李云深颔首:“看?来,周海已经早就知道了冯虎和薛梅偷.情的事?。”
“周海的杀人动机最重,但他又?有不在场证明。”刘浩很疑惑。
李云深沉思片刻,才道:“如今看?来,还是周海的嫌疑最重。”
刘浩问:“大人的意思是?”
李云深说:“你去给?周海去蜀地所经的六座城池,每个城池的郡守都写信一封,用飞鸽送信,让他们把周海每日出入城池的具体时间,所见何人,所办何事?,事?无巨细都禀报到大理寺来。”
“是。”刘浩回道。
李云深吩咐完刘浩,转过身来,对秦云柔道:“陪我去城西的裁缝铺一趟。”
秦云柔点头,跟着李云深往公廨外走,轻声问道:“大人可是要再去走访周海一趟?”
“嗯。”李云深回身牵住秦云柔的小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好。”秦云柔温声应道。
……
马车来到城西裁缝铺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三刻了。
这个时辰点,裁缝铺里没几个客人,刚走了最后两个女客,此刻裁缝铺空荡荡的,两个伙计正靠在一起闲聊,另一个躲在隔扇后头打哈欠。
国公府的马车停在裁缝铺门口的时候,裁缝铺的老板娘正洗漱完,穿了一件新做的贴身长袍低领口的罗裙,从里间出来。
她先把店里偷懒的伙计数落了一通,正准备把新做的几个款式挂到门面?上去,就见李云深牵着秦云柔从马车上下来,正往店铺里走。
梅娘心中一喜,赶紧小跑着笑?脸出门迎客:“李大人,您来了!”
李云深瞅她一眼,问道:“周海在吗?”
“在的在的!”梅娘对旁边店伙计喊:“赶紧让周海过来!”
那店伙计便去喊周海。
梅娘笑?的妩.媚,把李云深和秦云柔往雅室的方向领:“李大人,你们进雅室等罢,雅室烧了地龙,暖和着呢!外头太?冷。”
李云深牵过秦云柔的小手,跟在梅娘旁边,往雅室的方向走。
雅室里面?烧着地龙,梅娘又?亲手燃了两个火盆子?,令雅室里温暖如春。
李云深替秦云柔解开大氅,挂在一旁的施架上,又?在罗汉床上垫了一个明黄色的软枕,给?她靠背用。
梅娘看?着李云深对身边女子?的体贴入微,心中不禁泛起酸来。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李云深,可这女子?,虽有倾城绝色,却穿着丫鬟的衣裙,想来地位应该不高?才是,想来,不是通房就是妾侍了,不过一个玩物而已。
虽然,梅娘自己?也是贵人的外室,也是一个玩物。
但既然大家都是玩物,那谁也不比谁高?贵!
可她酸就酸在,自己?是玩物,贵人想起她,就宠幸一回,不记得了,就十天半个月的晾在外面?,眼前这女子?呢?李大人破案公办,都还把她带在身边,下马车的时候扶着她,走路的时候牵着她,进了雅室先替她解大氅,入座的时候还给?她垫个软枕。
莫说是个玩物了,即便是正妻,也未必有几个丈夫能做到这般细致入微的。
就算是宠,也宠的过了头!梅娘心中妒意横生。
秦云柔倒是没有注意到梅娘的眼神,她正拿出随身携带的绣花荷包,翻出里面?的小竹简,低头整理案情的一些细枝末节。
李云深亲密地靠过来,抬手握住她腰间挂着的小荷包,用指腹细细摩挲荷包上绣的白?色鸢尾花,低声耳语道:“上次同你说过,让你也给?我绣个鸢尾的荷包,你开始绣了没有?”
秦云柔当?然没绣,若不是李云深提醒,她都忘了这事?儿。
可是她肯定不能明说,只抬起头瞅一眼李云深,巴巴说道:“大人,奴婢回去就绣。”
“好。一言为定。”李云深抬手,伸出小拇指来。
秦云柔看?着李云深伸向自己?的小拇指,愣住。
“拉钩啊!”李云深动动小拇指,挑眉。
秦云柔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同他的勾住。
李云深见自己?的小拇指里勾着秦云柔软白?的小指,忍不住勾起唇畔来,眼中的笑?意渐深。
秦云柔觉得李云深这种?行为,有点幼稚,但她不敢明说。
李云深勾紧秦云柔的小指拉了两下,这才满意的放开她。
雅室的门被敲响,传来一个店伙计的声音:“周海来了。”
“进来。”李云深收回看?向秦云柔的眸子?,坐正身姿,双手搁到微微敞开的膝盖上,神情严肃。
秦云柔把小竹简卷上,遮住前面?写了字的几行,只露出后面?的空白?。
周海闻言推开雅室的门走进来。
他躬身来到李云深和秦云柔跟前,因着上回李云深让他不用下跪,只需站着回禀,这回他便没有跪下身去,而是低着头道:“大人。”
“本官问你,乐民街豆腐铺对面?卖绣品的贵嫂,你可识得?”李云深沉声问周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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