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的是你!”傅司年忽然低眸看向她,眼神幽暗,表情淡凉,“死人向来比活人在一个人的心里留下的印象更深,但即便如此也只有那短短几年,你该庆幸,如果我早些想起来,今天这堆东西不是在垃圾桶也该在垃圾站了。”
呼吸一窒,顾遥精致的脸蛋有些苍白,笑容难以维持,咬紧牙关道:“我以为我陪着你的十几年,即便没让你把我当成家人,也该是最好的朋友了,今天才发现有多么可笑,我甚至很想知道,七年前你跟我在一起,心里到底有几分欢喜?我死了,你真的很伤心吗?”
看着眼前这张冷漠阴暗的俊脸,她实在难以想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伤心难过,即便那个女人陪他度过了十年最艰难的日子。
傅司年本来沉静温淡的眼神霎时冷了下来,周身也涌出浓浓阴暗的戾气,忽然抬手掐住她的下颚,将人抵在了书架上,低下头看她,嗓音覆着极冷的冰渣,“顾遥,你这是想惹我生气?”
七年前的一切都是他的禁忌,包括眼前这个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提及。
顾遥被吓到了,触上他的眼神,心底狠狠颤动了一下,脸上却还是维持着妩媚的笑,“你会在乎吗?”
她说着不由抬手轻轻抚上他的俊脸,像是自问自答,嗓音轻柔缥缈,“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当你见到我还活着的那一刻恨不得撕了我是吗?但是心里又舍不得。我一提起七年前的事,你就生气,疏离我、冷淡我,是因为你心里的那点怨气吗?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坦然接受我真的回来了?”
男人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一高一低,男人单手掐着女人的下颚,彼此身体距离的不远不近,但远远看去,男人宽阔的肩膀将她完全遮盖住,姿势有些暧昧。
顾遥盯着他的俊脸几秒,心中一动,忽然踮起脚尖,对着男人的唇吻了过去。
傅司年眼神有些恍惚,并没有躲闪。
只是在触上的那一刻,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动静,猛然打断两人的动作。
傅司年黑眸刹那清明,转头看过去,瞳孔骤然缩了一下,表情依旧淡漠如水。
乔以沫僵硬的站在门口,眼神有些瞪大,脸色惨白,像是极力在克制什么。
男人极冷的眼神本是对着顾遥的,只是转身的一刹那没有收回,乔以沫以为是对着自己的,心底瞬间刺痛了一下。
顾遥面上没什么表情,很自然的退开,浅笑着道:“我眼睛刚刚进灰了,阿年帮我看看,乔小姐有什么事吗?”
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炫耀,如此欲盖弥彰,傻子听不出来。
乔以沫心里的讽刺无边蔓延,半晌扯了扯唇角,极其勉强的牵出一丝笑,“我就是想来问问顾小姐有没有什么忌口?不吃辣或者不吃蒜什么的?”
顾遥眼神极其淡然,笑容不变,“哦,我同阿年一样都不吃香菜。”
不吃香菜?
乔以沫迷茫的看了一眼傅司年。
跟他在一起生活两年,这点生活细节她还是知道的,他吃香菜,或者说他基本上不挑食。
为何顾遥会说他不吃?
难道是他以前的生活习惯?
傅司年没有回应,只是一双眼睛暗的像墨砚盯着乔以沫,轮廓紧绷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顾遥看着乔以沫迷惑的眼神,以为她连这个都不知道,装作想起什么似的,掩唇笑道:“我记得阿年最喜欢吃山药炖鸡,当年餐馆师傅错放了香菜,他直接撂筷子走人,那眼神简直能杀人。”
乔以沫像是没听见她的炫耀,眼神看着傅司年,极其平静的道:“原来你不吃香菜,为什么不说呢?每次我做菜都会放,看着你吃完,我以为你喜欢呢。”
顾遥的笑容刹那僵在脸上,略显意外的看向男人。
怎么可能?
他所有的生活习惯她都知道,那些东西他不喜欢吃就绝对连看见都不行,他怎么会?
傅司年墨黑的眸子没有波动,嗓音低沉,“一颗毒不死人的菜也值得你较劲?”
这话不知道说给谁听得,但听者感受不一,乔以沫没什么表情,顾遥脸色明显白了一分。
“这里都是你的东西,你自己整理一下。”男人淡淡说罢,迈开脚步,直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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