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看找到突破口了,立刻和田父套近乎:“田仕郎,您这样子一看就是个正直讲义气的大好人!刚才很伤心吧?我都替您气愤呢!”
田父终于没撑住,问道:“小哥你是哪家的亲戚?我看你很眼生呢。”
那人笑着给他行礼:“在下姓程名保良,是来这边游学的,不巧遇着谢家广宴宾客,就来混一口饭吃。没想到竟然见着如此精彩的一场大戏。”
程保良天南海北地和田父扯,哄得田父十分高兴,顺口问道:“程兄弟,你今夜可有地方住?”
程保良立刻道:“没有,田兄是要留我在府上借宿吗?”
田幼薇赶紧打断:“阿爹,我们家没空房了!”
真是的,一言不合就邀请陌生人去家里住,也不晓得对方是人还是鬼。
谁知田父竟然不听她的:“我记得阿璟的旁边还有一间空房,可以住人。”
田幼薇生气。
邵璟轻轻捏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出声。
田父就是这么一个人,即便才刚吃了大亏,才刚见识了人性的阴暗狠辣,还是掩藏不住热情仗义的性子。
这不见得是坏事——世上坏人多,好人也多。
程保良却又精乖,立刻就看到邵璟和田幼薇的小动作了,便道:“这是令嫒和佳婿吧?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田幼薇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来:“之前在谢家大叫好看的那个人是你!”
程保良涎着脸笑:“对呢,正是在下。”
田秉忍不住道:“你一个大男人,搞得和女人似的,你在天下游学,难道没见过比我家阿璟更好看的人?”
程保良笑:“还真没见过,所以没忍住。”
邵璟看去,但见程保良目光清朗,并没有好色痴迷之意,纯粹就是赞赏,就觉着这突然钻出来的人比较顺眼了。
当然,他绝不承认是被程保良那句“这是令嫒和佳婿吧?当真是天造地设一双璧人”给取悦了。
气氛一时大好。
程保良是个好奇性子,锲而不舍地追问:“那个郎戈好磨蹭,倘若是我,先把人抓起来严刑拷打就什么都知道了!他真是谢璜的外室子吗?他说他娘病死饿死在家十几天都没人知道,是真的吗?他上头的人是谁啊?”
田幼薇只觉着几百只鸭子在自己耳边“嘎嘎”叫个不停,聒噪得让她受不了,加之田父和田秉也很好奇,就让邵璟解答。
“我只晓得郎戈外出谋生,回来发现他娘早死在家里十几天了,所以他很痛恨谢璜。还有就是……哪怕就是奉了朝廷之命,那也得有由头才能理所当然地把人抓进去,不说清楚,他能随便带走人?”
说到这里,邵璟有些鄙视程保良:“您真的有二十六岁吗?”
程保良道:“那当然啦,我骗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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