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那块酬字令牌,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但必定是因为夏韧帮过武隆宗某位重要人物,才会获赠如此厚礼。
夏固想通此节,更不敢透露出半分对夏韧的不敬与嫉恨。
罗飞雨听闻夏韧的死讯,脸上露出失望惋惜之色:“天妒英才……我原想亲眼见见,当年与我夫君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没想到……夏韧先生可有后人?我夫君所赠的酬字令牌又在何处?”
夏固心念一动,长嗟短叹道:“谁说不是呢?我与阿韧从小投缘,比同胞兄弟还要亲几分,没想到他却遭遇意外,至今连尸骨在何方都不知道。每每想起,我都愧疚不已。阿韧他走得早,没来得及留下后人,只是特别喜欢小女夏纨,所以就将酬字令牌赠与小女,作为她生辰礼物,盼她将来能够拜入武隆宗门下,光耀我夏家的门楣。如今令牌犹在,但是阿韧他却……唉。”
罗飞雨从未见过夏韧,只不过是听丈夫的遗言才知道此人。她与丈夫感情极深,特意讨了宗门的任务,到律斗界收回酬字令牌,也是想找个人与她一起怀缅丈夫。
现在听闻夏韧竟然早就去世了,顿时意兴阑珊,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夏固试探了几句,确定她并不知道夏韧与家族的重重纠葛,甚至根本就只是知道夏韧的名字,登时放心不少。
他眼珠子转了几转,突然起身对着罗飞雨跪拜下去。
罗飞雨微觉意外,一拂衣袖以真气将他扶起,问道:“夏先生为什么忽然对我行此大礼?”
夏固满面哀戚,道:“自从阿韧去世,夏家便人才凋零。前些日子家门不幸,出了叛徒,将酬字令牌的事泄露出去,惹来不少恶贼,要与我家为难,其中甚至有先天境武者。我妻子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至今仍昏迷不醒,我、我真恨不得伤的是我啊……总算女儿阿纨还算争气,未及十六岁已经突破后天四层。我有个不情之请,求前辈护着阿纨,将她平平安安带到武隆宗,我们夫妇就算死,也铭感前辈恩德。”
夏固听出罗飞雨很在意她死去的那位夫君,于是刻意把自己说得情深意重,恨不得与妻子同生共死。
果然罗飞雨听了之后,看他的眼神多了几许暖意。
“不过是举手之劳,我来原本也是要收回令牌。既然如此,就让夏纨随我一起返回宗门吧。”罗飞雨淡然一笑道。
夏固大喜,恭恭敬敬向罗飞雨行了几个礼,又吩咐亲信安置好她暂住的客院,勒令他们小心说话,这才急匆匆跑到老祖宗从前居住的院子里,敲开静室的大门,拉住女儿夏纨喜道:“阿爹给你找到一位先天境武者,有她保驾护航送你到逸弥界武隆宗,绝对万无一失!赵庆宗那个恶贼,也别想动你一根寒毛!”
当日夏纨他们死里逃生,又靠着韩大师,从黑森林边缘找回了酬字令牌,便火速逃回琉璃城。
三长老与五太爷回想发现,那个要杀韩大师的白衣先天境武者,竟然是夏骈的师兄赵庆宗,不禁又怕又恨。
夏纨干脆带着令牌,躲进了老祖宗院子里的静室内。
因为她哥哥夏骈亲自试过,这个静室就是先天境武者动手,也别想轻易打开,如此牢靠,自然成了夏纨的最佳避难所。
这么一躲就是大半个月,赵庆宗依然没出现,但夏纨还是不敢出来,前往琅寰秘境的事也只能一拖再拖。
谁知道赵庆宗会不会埋伏在路上,直接撕破脸公然抢夺令牌?!
这下好了!武隆宗的人竟然亲自上门,夏固觉得这就是天助我也!
有罗飞雨护着夏纨,赵庆宗来了,也只能干瞪眼。待夏纨拜入武隆宗门下后,也能有个熟人帮忙照应。
罗飞雨在武隆宗是什么身份,夏固不敢多问,但她的丈夫竟然能够送夏韧酬字令牌,必定是武隆宗内背景深厚之人。
夏固把自己的计划对夏纨一说,夏纨不等听完,就跺脚发起脾气来:“要我装着跟夏韧那老贼关系很好,要我把他当父亲一样敬爱仰慕?!我不干!夏皎小贱人把我娘害得好惨,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将她爹挖出来鞭尸喂狗!”
夏固“嘿”了一声,道:“我何尝不恨透了他们父女?但是为着你的前途,也只能忍了。等你进了武隆宗站稳脚跟,到时你想如何便如何,要报仇雪恨还不容易?现在就先忍忍吧。反正夏韧早死了十年有多,也用不着你真的去孝敬讨好他,嘴巴上说说,有什么关系?纨纨乖,就忍这么一阵子。你想想,那是武隆宗!上界有数的大宗门,你哥都没你这样的运气哪。”
夏纨前些天差点儿死在赵庆宗手上,现在也只是嘴硬叫两句,夏固劝说一阵,她便点头答应了。
夏固就怕夜长梦多,罗飞雨在琉璃城待久了,很容易会听到关于他和夏韧的那些恩怨,到时候牛皮戳穿,惹恼一个先天境武者,整个夏家都要遭殃。
所以次日一早,罗飞雨提出要离开,他二话不说就把夏纨叫了出来,让她跟着马上启程。
就这样,两个注定一生敌对的女孩子,分别走上了不同的征程,翻开了各自命运的全新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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