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兮笑道:“然后你说,我们一块儿活下去。”
于菱月撇了撇嘴角,心间有一丝疼痛向周身蔓延。
如今倒是都活着,各自相安。
烛灯暖彤彤的,却照不暖两人的面色。
傅君兮已有了醉意,抱过了酒坛猛灌几大口,擦了嘴角,步伐蹒跚的持起剪刀,断了一根灯芯。
屋里仍亮堂,他转过身险些栽倒在落地琉璃瓶上,于菱月扶了他一把。
傅君兮甩开了她的手臂,指了指屋外。
“你该走了。”
这个女子缠住了他,在他腰间摸索着。
傅君兮的意识已有些恍惚,冷冷道:“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不会带在身上,不必白费心机。”
于菱月一怔,她想到暮星河还在外头等着,咬了咬牙,解开了他的腰封。
衣襟渐宽,那双手毫不收敛的自他衣襟中往上走,稍凉的掌心触及他的胸膛。
傅君兮感觉到自身越来越盛的燥热,他恐慌的按住了她的手腕,酒气充斥着她的耳畔,“够了,出去。”
可她不依不饶的纠缠,他已大醉的身子异常充斥着渴望,在一番拽攘之下,最后被她用力一推,倒在了床上。
于菱月把他塞进了被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微不可闻说了句,“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殿下不要迁怒他人。”
在这一霎间,意识迷懵的傅君兮突然明白了她干了什么,在她转身而走的时候拽住了她的手腕,使劲拽了回来,压倒在身下。
傅君兮气得满眼通红,喘息沉重,“你什么时候在酒里下的药,你要让谁来,嗯?”
于菱月吓得连忙狡辩,“不是的,殿下喝多了,我没有下药……”
她早知道太子极能忍耐药物,等到他酩酊大醉才放了药催情,原想着他此刻定然神智不清,只需去吹灭了灯烛便能成事。
没成想他竟仍如此清醒!
傅君兮面色痛苦难耐,声音低哑,“你既自寻死路,我不会一而再的放过你。”
他的手向后一拂,幔帐如水倾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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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月上三杆。
于菱月出来时,交代了句,“他睡着了,你轻点别吵醒了他。”
暮星河在外头坐到腿麻,揉了揉腿肚子,小声道:“那如何成事?”
于菱月脸色泛白,压低了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你不需真的成事。只要在他身边呆到天亮,他自然会以为与你成了事。”
暮星河回头看了眼小六,确认他没听清,不再犹豫,进屋关上了门。
于菱月与小六相视了一会儿后,她说:“我能看出来你挺讨厌我的。所以你明日必须告诉殿下,我亥时就出来了,明白吗?”
小六抿了下唇,抱着剑,“记得喝避子汤。”
于菱月冷笑了声,转身跪在了门口。
明日一早,太子势必再次雷霆大怒,她只能在这里候着揽下所有罪责。
小六打了个哈欠,“你无需跪得这么早,殿下至少卯时起。”
于菱月没有理会,自膝处漫延开的凉意,击散了她微弱的醉意。
小六靠在一旁树干上闭目养神,讥诮的勾了勾嘴角。
“我是不能理解,你把替妃娘娘送殿下床上去做什么,殿下不是会被美色迷了心窍的人。”
替妃两字他说得稍重,于菱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她自嘲办了多蠢的一件事,事到如今,根本无退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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