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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而冰冷,冰冷到让她害怕,时而又对她很好。

胡思乱想间周崖重新铺好了褥子,抱姜玉清回床上,问她:“还硬吗?”

他是一番好意,姜玉清硬着头皮道:“好多了。”

其实没好到哪里去,还是很硬。

她揭过这一篇,问他:“周崖,你懂医术?”

也不需问,周崖接得上她的腿说明他一定懂医术。

“略知一二。”

“你是跟谁学的?”

“我师傅。”

话头在此停住,姜玉清有种强烈的感觉,不能再问下去了。

于是她道:“那我喝的药……”

周崖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幻想,“镇上医馆买的。”

“好吧,”姜玉清蔫蔫的,又开始使唤他,“能替我找两本书解乏吗。”

“只有医书。”

“……那还是算了。”看了也不懂,不如话本有意思。

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趣,姜玉清望着床帐发呆。

她在大婚前一夜逃跑,姜府和李府的人一定都在找她,她让姜家丢尽了脸。

还回得去吗,她也没想过再回去,即便回了姜家恐怕也是要在祠堂罚跪三天。

祠堂阴冷寒凉,地上是钻心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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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是跪上三天,就是跪一炷香她也捱不下去。

想了太多又觉得无益,困意袭来,是该睡觉了。

窗外斜阳照草木,周崖在林间穿行,走过那日遇见姜玉清的小道。

顺着路一直向前走,尽头是一座孤坟。

坟上野草正盛,周围偏僻而荒芜,全然看不到有人拜祭的痕迹。

周崖在坟前站定,石碑上的字迹已然模糊,依稀看得出是“冯青阙之墓”这几个字。

他的目光无悲无喜,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坛酒放在碑前。

日光洒在周崖衣袍上,他却像浸在寒冰中,“十五年了,师父,也许我真的可以做成那件事了。”

冯青阙,他的师父,教他读书、写字,传他医术,他视他为父。

五年前冯青阙去世,从此他孑然一人,世间从此再也没有他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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