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岁那个傻乎乎的不知道,她可没有理解错。江驯什么时候替人出过头。椿岁凭什么?
上课铃响。
“……为什么忽悠我?”椿岁压着郁闷问。
笔尖点了点习题,江驯理所当然地低声说:“我是做到这儿啊。”(看这段怎么安排)
时语姝那么一闹,椿岁静下来之后,悄咪咪看了眼重新做题的江驯。
江驯做的应该是数学题,那个封面下课的时候她见过。可是题目里的字……数学题里有英文单词她能理解,为什么还有省略号?
椿岁挠了挠脸。果然神的世界,不是她这样的凡人能涉足的。
小姑娘的每个小动作都落在了江驯眼里。直到椿岁收回视线,并且轻轻搬起自己的小板凳,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摸出物理书,随便翻开了一页,竖在了她自己面前。
像老师办公室的隔断,严严实实挡住了她的脑袋,不影响任何人。
江驯垂眼,笔尖在题册上滞了会儿,留下个突兀的小圆印。第二节 课没睡着,又不愿意再和江驯“发消息”,听见下课铃的时候,椿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心存感激。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抱着书第一个溜出教室。真正做到了最晚来最早走。
只要她跑得够快,尴尬就追不上她!
江驯自认为小姑娘别和他有交集再好不过。
只是看着她扑扇得比麻雀翅膀还欢的马尾,一点几不可见的名为烦躁的情绪,莫名找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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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岁回了教室好一会儿,郑柚和胡建人才回来。
“待会儿两节是自习吗?”椿岁问。
“这礼拜暂时自习,下周开始就能参加社团活动了。”郑柚说,“咱们二中的传统,绝不死读书,高一高二自由得很。还好岁岁你来得早。”
“这么人性化呢?”椿岁笑。这周只要上三天课就是周末,岂不是下周就能开始玩儿了?
称一声学渣的天堂不为过吧?
三个人脑袋凑一块儿,胡建人认真给他们分析起各个社团今年的招人要求。
“诶对了,”椿岁和郑柚的位置在倒数第二排,从早上到现在,别的位置都坐了人,只有他们后面还空了个座位,“咱们后面没人了吗?”
“有,”郑柚说,“谈帅明天来,嗓子发炎请假了。”
椿岁点头哦了两声。一般叫什么帅的男生都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这位能不能打破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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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前,时年发来消息:【岁岁,下课在对面商业街等我啊,咱们吃完饭一块儿回去。老雷不放人,我还走不了。】
椿岁发了个冷酷的ok过去。
郑柚知道她还不回去,陪她在商业街的咖啡店看了会儿小说,一直到她妈妈打电话来催吃晚饭才走。
椿岁伸了个懒腰,一个人待着没劲,也不想催时年,干脆背上书包出门转转。
七点多的商业街,路灯已经亮起来,比起早上的热气腾腾,又多了夜幕下的烟火气。
椿岁像只被人扔进坚果堆的小松鼠,勒着书包带子笑眯眯地开始眺望。
提溜着一盒糯米山楂糖葫芦,椿岁先把容易化的草莓糖葫芦吃起来,又晃晃悠悠地往巷子口一家奶茶店溜达。
店里正在放《等你下课》,特符合她现在的状态。绝对不是她又想喝奶茶了啊别瞎说,她就是去听听歌。
奶茶店位置有点偏,歌声被晕黄路灯一染色,居然听出几分落寞来。
椿岁唉声叹气地抬起脑袋,为歌里错过的青春研究起了菜单。
芋泥太甜了不要,待会儿吃山楂会酸。
正想迈开步子去点单,耳朵里混着歌声又钻进来一点不和谐的声音。
“我看她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梦琪你是不是搞错了啊,薛家宝怎么会看上她?”
“怎么,以为仗着人多我就会怕?不好意思,老子从不知道怕这个字有几笔。”
不对劲,好像有她同桌的声音。
根据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她绝对遇到了主角待遇——主角就是买个奶茶也能碰到事儿的人啊。
小姑娘发梢飞出残影,闪身跑进巷子口。
巷尾,椿岁单手扒拉开几个女生,才看清被围在墙角边的那个果然是她同桌。
“靠!”椿岁难得用了个语气助词,“柚子你没事吧!”
“岁岁你怎么来了?”郑柚一愣,又强装镇定道,“没事,你快走吧,她们找错人了。”
本来就不关椿岁的事儿,犯不着拉着她一起。小姑娘瞧着可没她经打。
椿岁没应她,杀气腾腾地扫了众人一眼:“欺负人是吧?”
几个被扒拉开,甚至有两个没站稳被扒拉到地上去的女生,看着手举半根糖葫芦,胳膊肘里还挂着印了糖葫芦店logo牛皮纸袋子的椿岁:“……”
一时间还真有点摸不准她的路数。
“你,”椿岁指着那个最漂亮,袖手旁观站在一边,一看就是自己不出手,脏事儿都让别人做的女生,“说的就是你别看我后面。转移注意力没用啊我跟你说,你们这样的我小学就能对付一打。你们几个,怎么我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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