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赶上从龙时期,是不幸,但碰上了大虞朝廷锐意进取的巅峰时刻,可以很好地一展所长,是大幸。
温仲舒考上了探花,为宰相薛居正榜下捉婿,也有一定的人脉,清楚自己这个机会原本是属于吕蒙正的,是他不愿意与母亲分开,也不愿意母亲去河西受苦,放弃了这个机会。
吕蒙正晒然一笑,洒脱之极,道:“秉阳兄放心,各人有各人缘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温仲舒也知吕蒙正家里情况:在幼年时吕父与嫡妻刘氏不和,把刘氏及吕蒙正一并赶出,母子两人在寺庙后的山洞里生活长大,母子相依为命,感情深厚。
易地而处,温仲舒也不知自己会如何抉择,但可以肯定,做不到对方这样豁达。
吕蒙正笑道:“为兄此言可不是安慰,秉阳可知新学?”
温仲舒道:“是望之先生那所谓的新学?”
吕蒙正道:“然也!”
温仲舒皱眉说道:“弟以为以偏概全,舍本逐末。舍弃圣人经典,以求术数物理,难登大雅之堂。”
窦俨经过一年多的沉淀,已经正式提出新学,并且在中原大地引发了一场思想动荡。
本来因为唐末动荡,藩镇武夫祸乱天下,代表士林的五姓等世家公卿给屠戮殆尽,诸多文化思想有了各自的发展,无法形成统一。
很多学派言论彼此明争暗斗,无法统一。
历史上这种情况从宋初一直到南宋,程朱理学的完善方才结束。
结果窦俨直接出来宣传新学一副开宗立派的架势,一连套的王炸下来,大有问鼎盟主之势,在座的诸位都是乐色垃圾,自然引发众怒风波。
支持有之,声讨有之,更有甚者对之破口大骂,说他有辱圣人之学。
温仲舒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吕蒙正却道:“为兄却觉得不以为然……你我读书时,并未赶上术数大兴。故而对此不以为然,却不知术数,早已深入人心。”
他说着挥手招来一名伙计,说道:“店家,我这位朋友要出远门,你去对街给我买十份酥黄独,八份栗子糕,五份豌豆黄儿,再来五份桂花糕。酥黄独六钱一个,栗子糕五钱一个,豌豆黄儿四钱、桂花糕四钱一个,一起……”
他皱着眉头,好似在计算。
跑堂伙计却张口就来:“共计一百四十钱。不过据小的所知,对街的糕点店有买四赠一的优惠,只需一百一十五钱便可。”
温仲舒惊愕地看着跑堂伙计,他堂堂探花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一个跑堂的伙计,竟计算的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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