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涌心中暗暗叫苦,老实回道:“不敢欺瞒贵人,正是如此”
那贵人讶声道:“这倒是怪了,沈沧不是只有一个侄儿,去年重阳落马摔死了,怎么又跑出一个侄儿来?”
大冷的天,沈涌额上却是汗津津的,忙躬身道:“回贵人话,是族侄,年前随沈家大太太从松江来京。”
那贵人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道:“原来只是族侄,罢了,给沈沧一个面子。冲撞本伯爷本该赏他六十棍,这回就赏三十棍”
沈涌闻言大惊,开口想要继续求饶,那贵人瞪了他一眼,冷声道:“聒噪”
旁边早有武士上前,堵了沈涌的嘴,将沈涌拖了下去。
沈珠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马上权贵是要真打自己,怒喝道:“我是松江府生员,谁能打我?”
那贵人却是一个眼神也没给他,旁边动手武士丝毫没犹豫,直接伸出手卸了沈珠下巴,将他往地下一按,棍子已经开始抡起来。
沈珠被打的“嗷嗷”直叫,沈涌看得心惊胆颤。
这贵人自称伯爷,对于沈沧直呼其名,丝毫没有顾忌的意思,这到底是哪个?
沈珠开始还嚎叫,后来动静越来越小,衣裳外已经渗出血来。
三十棍,一棍不少地打完,那执行武士才收了棍子,到贵人马前复命。
贵人策马几步,到了沈珠跟前,嗤笑道:“本伯倒是头一回晓得生员是打不得的,照这个话说,若不是生员了,本伯不就是打得了”说罢,就带了众武士,策马而去。
沈涌立时翻身而起,跑到沈珠跟前。
沈珠面如白纸,下巴耷拉着,腰下到腿弯处的衣襟已经被血浸透。
沈涌见状,唬着魂飞魄散。
因今日来二房是要“教训”沈珠给宗房、二房消气的,为了顾及沈珠面子,沈涌并未带随从,只好掏出银子,央求过路的人去沈宅送信。
方才贵人下令打人时,就有不少人探头探脑地看热闹,等贵人一走,都出来了。
沈涌出手阔绰,有帮闲的乐意跑腿,左右又不远,揣了银子,小跑着去了。
沈涌搂着沈珠,急得眼泪都出来。
沈珠面如死灰,拉着沈涌衣袖,吃力起说道:“扑灰色狼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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