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老爷、乔二老爷两人,这两年亲戚往来,沈瑞见过多次,乔大老爷不过是大号纨绔,喜欢享乐,却平庸无才;乔二老爷有几分算计,可无心仕途。
乔三老爷今日初见,到底是孔孟门生,乐意同人讲道理,行事却不干脆,首尾两端。想要面面俱到,去是顾此失彼。
乔永善聊完几句家常,想到沈琰、沈兄弟。
乔三老爷并没有跟家里人提沈琰、沈兄弟与松江沈氏的渊源,不过兄弟两个是松江府人氏,名字又是从玉字,使得乔永善、乔永德等人也好打听他们兄弟是否出身松江沈氏。
乔三老爷否了此事,只说是同姓。
乔永善没有多想,只是想着沈年纪与沈瑞、沈琰相仿,就道:“都说江南人杰地灵,苏松之地文风荟萃,果然不假。你们沈家各房头士人辈出不说,连寒门小姓也是读书种子频出……我家姐夫的兄弟沈,今年十六岁,早先也在松江府居住,你们听起来倒像是一族的,可认识?”
沈瑞想了想,点头道:“倒是认识,只是不熟。”
沈珏打趣道:“表姐还没出门,怎么现下就叫起姐夫来了?听说沈过了院试,不好生在南边参加岁科试,跑到京城作甚?功名不要了?”
乔永善道:“婚期本定在这个月,六礼都走了大半,因赶上祖母西去才耽搁了。我之前也疑惑来着,听说是大姐夫的意思。大姐夫说沈学的功课不扎实,沉淀沉淀,踏实在京城学几年,等着五年后再下场也不迟。”
沈珏挑眉道:“这番见识,倒是同我家五房大族兄的意思差不多。全三哥也在京中游学,明年才回去应院试。虽说岁科考试是今年算起,不过想要乡试,错过岁科试,乡试之前还有次补考,也不是只有参加岁科考试一条路。”
乔永善犹豫了一下道:“全三哥不是比我们都要年长么?这明年才参加院试,他家里没觉得他晚?”
沈珏道:“晚么?他们家大族兄当年早些,二族兄好像也都是二十来岁过的院试。”
不仅乔永善暗暗松了一口,连乔永德心中也安定几分。
实在是知晓的沈家人太过妖孽,沈珞当年十四岁过院试,十六岁中举;沈瑞十四岁过院试;沈家大老爷、二老爷当年也都是少年秀才、举人;沈家的状元公是弱冠之年中进士。
就是沈琰、沈兄弟两个,虽不是沈氏族人,可沾了个“沈”字,也都是不俗,一个二十岁中举,一个十六岁过院试。往上论起来,已故祖父生员,已故父亲举人,也是拿得出手的书香子弟。
即便性子高傲的乔永德,想到沈家人时,也隐隐地自惭形愧。
实际上,十六岁能成为童生,还算是体面,不过是与沈家对比之下,相差太多,且两兄弟之前将目标定的太高,才使得堂兄弟两个失了平常心。
厅上气氛的微妙变化,沈瑞有些察觉,微微挑了挑嘴角。
乔永德年长一岁,学会克制,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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