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什么安宁?不要安宁”沈全哑着嗓子道:“珏哥才十五,正是该活蹦乱跳的年纪,作甚要安宁?”
沈瑛知晓自己弟弟与沈珏关系好,见他如此也不忍苛责,只道:“珏哥已经去了,听说瑞哥还昏厥着,你这做哥哥,也该坚强些,去看看弟弟……”
沈全咬牙道:“我要问问他,到底怎么照顾珏哥的?作甚小小风寒就要了命去?”说罢,也不用人带路,含悲挟怒“蹬蹬”地跑了。
沈瑛见状,带了愧疚道:“大伯娘,全哥与珏哥感情深,这才糊涂了,还请恕罪……”
徐氏苦笑道的:“都不是外人,作甚说这客套话?珏哥走的急,我们几个老的都受不住,何况全哥这实心意的孩子……”
两人一个不放心沈全,一个不放心沈瑞,就从松柏居移步九如居。
九如居里,倒是一切太平。
即便沈全就站在沈瑞炕边,也没有发生摇醒沈瑞大骂的事,而是站在那里看着沈瑞,脸上变幻莫测。
沈瑛松了口气,上前看了沈瑞脸上几眼,低声问徐氏道:“大伯娘,瑞哥没事吧?要不要去请太医?”
尚书府虽还有个四哥,今年不过两生日多,离长成还早,能不能站下都是两说,沈瑞却是尚书府支撑门户之人。
如今已经折了一个沈珏,到沈瑞这里自然要加倍小心。
“已经灌了药,是悲恸过度、痰迷心窍,醒来就好了。”徐氏道。
沈全脸上怒意已经散了,耷拉下脑袋,神色莫名,低声自语道:“当年瑞哥也是风寒呢……”
入“九”以来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下了三、四天,天色才放晴。
“什么?沈珏夭了?”寿哥“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不可置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上回你不是还说看到他们兄弟去高家了?”
张会道:“月初的事,两、三天了。标下也是昨儿才听家里提起,也大吃一惊”
寿哥瞪着眼睛追问道:“怎会如此?是意外还是什么?”
对于少年太子来说,早就见过殇亡。可是在他的印象中,只有襁褓中的婴孩才是脆弱得跟玻璃似的,小病小灾的就能夺了命去;沈珏比他还大两岁,在他眼中算是半个大人。
虽说他与沈珏不过见了两、三面,不过是认识而已,可是想到曾一起玩耍过的小伙伴说没就没了,心中还是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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