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莺歌,月毓走过去,拿了傻子的衣服来,便递给了夏初七,那担忧的眼神儿,真真儿是没有半丝儿的假相。
夏初七被傻子给勒得,简直脱不得身。
还是那个月毓是一个能办事儿的,她也没有去管床上那死去的莺歌到底咋回事儿,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句,默默的又从夏初七手里接过衣服来,抿紧了嘴巴,十分温和的哄着傻子穿衣服。
“来傻子先把衣服穿上吧,免得让人看了笑话去。就算你真做错了什么事情,爷也定会为你做主的,不要害怕啊……”
这句话里的意思,夏初七怎么会听不出来?
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衣服,她笑,“月大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家傻子做错啥事儿了?你是衙门里的捕头呢,还是县太老爷?这人到底怎么死的,还没有说法呢,你就急巴巴的给人定罪,莫不是心里有鬼?”
她急眼的时候,人特别发狠。
月毓却是只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道歉。
“楚七,瞧我这一心急,便口不择言。你别跟我生气,我就是那么一说。这莺歌不过一个婢女,不管傻子他有没有做什么事儿,也不管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咱爷就算为了你,也肯定得担着的。”
呵……
这他妈还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了。
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算等真证明了傻子没事儿,那也是因为赵樽包庇她,才轻贱了婢女的性命,为傻子脱罪的吗?
“月大姐,话不能乱说,脏水也可不能随便泼。咱这大晏朝也是有律令的,到底莺歌她怎么死的,自然会有官府给她一个说法,仵作都没验尸,你急个什么劲儿?”
“楚七,我……”
月毓一下子便红了眼圈儿。
“是姐姐不会说话,我这越是急,越是说得糊涂了,我的意思就是,你别着急啊,先等爷来了再说。”
她那委屈的样子,夏初七反倒不好再找她事儿了。
要再多说几句,好像还真显得她夏初七咄咄逼人了。
更何况月毓素来有好的口碑?
于是乎,她只是扫了月毓一眼,索性闭上了嘴。这会子也懒得与她去争辨这些是非,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想要引导大众的思维,她顶也顶回去了,争下来也给傻子断不了公道,总得先把衣服穿上才是。
一转头,她正准备傻子穿衣,却是一愣。
只见那兰大傻子的后腰上,有好大一块儿椭圆形的淡红色胎记,说它是椭圆形吧,却也不算特别的圆,形状十分特别便是了。原先傻子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光过身子,她也去没有特别注意过,乍一看到那么一个大大的胎记,她还真是惊讶了一下。
“此处还真是热闹。”
正在这当儿,外头又响起了一道妖娆又温和如春风的声音。
不需要特别去思考,哪怕夏初七这会儿的神经迟钝,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她却连头都没有抬,只是仔细照顾着怔怔呆呆的傻子为他穿衣服,直到脑袋快被那一束视线刺得发烫了,她才系好了傻子的最后一颗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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