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夏初七还真不好判断,那个害得太子爷得了“花柳病”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不是他这个孝顺儿子了。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她可以断定赵柘就不是那种可能去烟街柳巷乱来的主儿。如果不是赵绵泽害他,又会是谁下那样的死手?毁了他的人,还想毁了他的一世声名?
无视赵绵泽的愤怨,夏初七寻思下,又换上笑意。
“玩笑,玩笑而已。区区在下我向来都喜欢开玩笑,殿下不要介意才是。当然,钱的事儿,我不爱开玩笑……”
赵绵泽重重哼了一下,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那情绪好像还是没有落下去,语气不太友好了,“你好好治,治好了我不会亏了你。还有,我父王仁厚,你不要利用他的宽厚来为自己牟利。一旦我知道了,饶不了你。”
“牟利?”夏初七笑得老神在在,“区区在下就爱钱,其他的利嘛,没有太大的兴趣。”
赵绵泽眯了一下眼睛,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时,又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掺和在里头,“总归你给我记牢了,不要为了别人给的一点蝇头小利,就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来。别人许给你多少钱,东宫也能给你多少,你尽心治我父王,少不了你的。”
这话说得……
那弦外之音,让夏初七心里一震。
瞧他这个意思,是害怕她被别人收买了,不尽心治疗?
缓了一口气,她笑,“长孙殿下过虑了,虽然这个世界的公平和正义早就叫狗给吃了,可区区在下我素来反感那些阴暗啊丑陋啊背地里搞小动作的坏东西。在下要银子,喜欢银子,可要得清清白白,全都摆在台面儿上。至于台面儿下的那些手段,在下不爱使,也不屑使!良心两个字,一笔一画,在下都写得妥妥的……终身不改,医者仁心。”
每说一个字,她都盯着赵绵泽的眼睛。
可也不知道他是太会装了还是真的自觉问心无愧,那张温润如玉的俊脸上,居然半点儿难堪都没有,好像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些整人害人的事情一样,听完之后,只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连带着看她的眼神儿都似乎友好了许多。
“如此便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楚医官得记住这几个字。”
“谢长孙殿下提醒,在下省得!”
这几个字儿,夏初七几乎是从牙缝儿里头挤出来的。
她的面前,是一个多么淳朴仁厚的皇长孙啊!
要是她不知道他做下的事情,还就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楚医官,一千两黄金实在太多。”赵绵泽想了想又说,“除了黄金一百两,我可以再许你一些喜欢的物什儿。只不知,楚医官还喜欢什么?”
半眯着眼睑,夏初七又将面前这个男人,这个她传说中的“法定未婚夫”给从头到脚地仔细端详了一遍,才翘起唇角来,笑得一双眼睛月牙儿似的,就连那唇角的小梨涡,都害臊似的跑了出来。
“除了钱财之外,在下还喜欢一个东西。”
轻“哦”了一声儿,赵绵泽目光柔和的看了过来。
在盯住她唇角的梨涡时,稍稍顿了一下,他才问,“是何物?”
初七笑答,“鸟儿——”
夏初七喜欢鸟儿当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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